“你看到了什么?”陆南追问。
“老爷走的当天,我撞见很多人进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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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南不知道最后是怎么从夏栀家离开的。
浑浑噩噩的,仿佛行尸走肉。
阿双走了,咽气的最后一刻,告诉她不能报警,会有危险。
她现在脑子里都是阿双最后的话,“史太太去书房偷了画,还有三个姨太,大姨太手里端着点心,二姨太端着茶,三姨太拿着毯子,都鬼鬼祟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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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呢,南南,你怎么搞成这样?”
大厅里,虞筝看到陆南跟个落汤鸡似的站在门口,吓得从沙发上站起身。
隔着湿发,陆南麻木地盯着虞筝。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看得人心里发毛。
“爹地走的那天,姨妈除了去书房偷画还做什么了?”她声音又低又冷。
虞筝以为陆南怀疑她拿了别的,赶紧解释,“我只拿了你妈咪这幅画啊,其他值钱的宝贝我可没碰。”
陆南依旧盯着她,虞筝心里咯噔一下,实话实说:“我是想拿来着,可是姐夫就坐在那里,我怎么拿,给我一百个胆子都不敢。”
陆南深深看了她一眼,在虞筝莫名其妙的眼神里转身回房。
不是虞筝,她没那个胆子杀人。
而且,她爱财如命,前提是有命花。
浴室响起水声,陆南褪了衣服,把自己埋在水里。
洗澡水很温暖,却捂不热她。
眼前仿佛还是阿双紧紧拉着她手的模样,“小姐,去找苍爷,整个香城,只有他能帮你。”
“他凭什么帮我,他又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我小时候还被他推到湖里。”
“他没推你,推你的是黄斯琪。”
她不相信,“可当时你说有看到他靠近我?”
“他靠近的是黄斯琪,黄斯琪前脚把你推入湖里,苍爷后脚也把她踹了进去,这件事情,我看见了,一直没说,是因为凭老爷的性格,即便我说了真相,他也会因为没照看好你而责罚我,加上前一晚,我打坏了黄家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是一对文物,很贵重,黄斯琪威胁我不准说。”
“就算这样又怎么样,不是亲侄女,他没理由帮我。”
“不是侄女,不是。”阿双呼吸微弱而艰难,声音从喉间挤出,“侄女分量不够。”
“什么?”她哽咽道。
四面八方的水涌过来,五官受到压迫,神志才清醒些。
五分钟后,她从水里冒出,大口喘气。
脸上,分不清是洗澡水还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