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逢翎说道:“我是如何,不是又如何。若黑龙当真有前辈说的那般,晚辈如何还能得到黑龙庇护,挡下雷劫?”
长老愣了一下,最终还是道:“不一样的。”
季逢翎摇摇头,明白了什么。
这是深深刻在他们脑海里的刻板印象,一时之间改变不了。
小黑龙在袖中听得用龙角恨铁不成钢地戳季逢翎。
他这个道侣就这点不好,怎么天天想着要同旁人辩驳。
这就是江轻冽不喜欢解释的原因。
有些人,愿意相信就相信,不愿意相信就不信,强求不来。
说服了他们又能如何呢?
关江轻冽什么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谁管旁人是不是被冤枉数千年,所谓带来灾难不过是对天灾人祸无能为力的一种宣泄。
没有办法抵挡,就归咎于其他人身上。
这样所有的怨恨就都能得到归处,才能接受失去所有,一身孑然的事实。
有什么好辩驳的呢?
对他又没有什么影响。
季逢翎叹道:“前辈,你既想要晚辈留在这里,又担忧晚辈与黑龙关系匪浅,会招致祸端——那前辈到底想如何?”
长老沉默了。
他给不出答案。
季逢翎便不再多说什么。
他正想将人请走,门外就传来一道声音:“既然如此,小友可否告知那只黑龙的下落?”
来人一身庄重的宗主服,面容看起来大概三四十岁,正是玄天剑宗的宗主。
季逢翎一顿,不动声色地将左手的袖袍遮了遮,道:“宗主此话怎讲?上古龙族的行踪,岂是我这等小辈能够知道的。”
剑宗宗主已至化神期,此时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仿佛无孔不入地压迫着季逢翎。
来者不善。
宗主眼睛一眯,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是你能够将黑龙引来,必有重谢。”
他垂在身侧的手轻轻一抬,地面上便显现出一道巨大的阵法。
季逢翎瞳孔一缩,不知何时扣在掌心的左磁就要启动。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吗?
他进来这么久,竟一直没有发觉这个埋藏在脚下的阵法气息。
他虽不认识这是什么阵法,但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一看见从脚边升起的阵法就想赶紧逃离阵法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