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住院费不便宜,但也有不少富商病号愿意来。病好得差不多了,也喜欢在环境优美的医疗机构多住一阵子。
由于江宴自身身份问题不好曝光,王剑给他专门挑了一个拥有单独小院,和其他居家病房相隔较远的病房区。
所以他把人按在床上不让林屿动时候,想着他这独门独院的小病房,忽然有种“你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错觉。
真是拍戏拍多了,什么都能带入。
主要是孩子那眼神太令人心碎,江宴不自觉就入戏了。
“你放开我。”林屿的挣扎中,充满了祈求。
“不行,”江宴拒绝,“你这一跑,我心里发空。”
很真实的感觉,他没有避讳什么,直接表达。
很让他无法理解的一种情绪。
林屿微微发愣,缓缓抬起眼皮看了江宴一眼。
卧室的窗帘没有拉上,窗外虽然已经擦黑,路灯却还没亮起。所以江宴的脸,除了轮廓,其他都比较模糊。
一句发空,让林屿招架不住。
自己离开为什么会让江宴心里发空?
“很奇怪?”江宴看着疑惑却依旧扭着身子要挣脱束缚的人,自嘲道,“我长这么大,头一次有这种……呃,我完全控制不了和无法预料的情绪。林屿,你对我来说,是个很神奇的存在。”
他开始反复在心里印证,自己是不是对这个小可怜,一见钟情了。
如果是,他会毫不犹豫追求。
如果不是,那就绝对不会给林屿带来感情上的任何困扰。
可惜,目前为止,短短几天的相处时间,他无法给自己一个确定答案。
“我不想存在。”林屿无法回答江宴什么,他只能表达自己的想法。
他无力且清晰坚定地说。
林屿只想了结自己这短暂且悲哀的生命。
他放弃了,他挣脱不开江宴的束缚。
“对不起,我又乱发脾气了。”林屿毫无生机,盯着天花板,仿若已经是一具尸体。
无尽悲伤弥漫。
“不用道歉,”江宴见他平静下来,慢慢松开手,满脸自责,“是我乱来,刺激到你了。”
“想洗澡,我好脏。”林屿不想纠结已经发生过的事。
他声音很弱,刚才一番挣扎,让本就身体不好的他,很累。
“嗯……可以,但是你要开着门洗,在我视线之内。”江宴担心这孩子身体撑不住一方面,还要提防他在里头会不会自杀。
林屿苍白的脸上缓缓出现抗拒情绪。
“我不会对你有什么龌龊的想法,都是男人,谁还没光着腚下过河进过大澡堂子?怕什么?”江宴绝对没有任何不良心思,哪怕他的性取向是男。
林屿摇头,他保证:“我姥姥说过,做人要有原则,有担当,我要是在医院病房自杀,会给医院带来不好的影响。我要死,也要找个谁都不影响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