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不由自主往后跳了一下,随即又往前扑,半个身子都倚在了薛露鹤身上,脸上表情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我想了想,还是不能冷落你。”
薛露鹤笑得有点狡猾,眉眼之间若隐若现着得意和满足,明显是对林沫的反应非常满意。
林沫扁了扁嘴,显得一点也不在乎,潇洒的说:
“本来我也可以自己逛啊,你就是想给自己找个理由放个假,什么冷落不冷落的,不想工作就直说嘛!”
薛露鹤忍俊不禁,抬手非常宠溺的,刮了一下林沫的鼻梁:
“你说的不对,我不想放假,只想见你。”
这突如其来的情话……林沫耳朵又难以遏制的红了,不知所措的往后靠,感觉自己搞不清楚状况,好像又被调戏了……
徐璐已经身手熟练的开车出去,开启了今天的旅程。
薛露鹤大概是早有安排,本地那些著名景点全都玩了个遍,时间松紧适度。
林沫在一个地方玩累了,上车休息复活后,又奔赴下一个景点,玩的不亦乐乎。
薛露鹤找的这些地方,属于风景优美、很有特色,但却没被过度开发的地方景点,两个人玩耍非常舒服,游客不多,也没有讨人厌的推销员、导购跟着。
中午吃饭是在一家天际餐厅,两人对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里,品尝着当地特色食物。
冬阴功汤、海鲜炒饭、泰式咖喱、甜辣味的冷饮甜品……每一样都很新奇,林沫吃的头都不愿意抬。
终于吃饱饭,两人又去观景台看风景,下方是一大片的海岸线,星星点点的游人和帐篷、遮阳伞,组合成一幅都属于热带风光的风景画。
林沫感受着风的吹拂,很好奇的看下面,看着看着眼睛就眯了起来,犯困了。
薛露鹤默默坐在旁边,等到林沫犯困,把自己肩膀凑过去,给她枕着。
林沫脑袋不安分,不停的往下掉,到后来,薛露鹤干脆让她半躺在沙发里,脑袋放在自己大腿上,平躺着睡觉。
林沫睡觉的时候嘴巴会偶尔动几下,好像在睡梦里都在充满活力的说话,眼睫毛也不断颤抖。
薛露鹤看着有趣,拿手指轻轻拨了拨林沫的嘴唇,结果那两片嘴唇反而张开了。
薛露鹤收回手指,仔细看着,怕自己把人吵醒。
却见林沫微张着嘴,呼吸依然匀称,不仅没醒,反而进入了深度睡眠。
薛露鹤唇角微微勾起,又用手指去拨弄林沫的鼻尖、耳垂,动作非常轻,却又难以停下来,有时候只是停在那些皮肤上,流连忘返。
饱满而丰富、层次分明的爱,充盈满了薛露鹤的心脏,她忽然觉得,自己前二十多年,都仿佛从未活过,从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生活。
像蒙在眼前的阴翳,终于被掀开,整个世界就悬挂在林沫微红的耳垂上,随着风声轻轻颤抖。
薛露鹤奇怪了,自己以前为什么会投入到剧本角色里,幻想从剧本里体验各种情感呢?甚至还为此沾沾自喜了一段时间,认为自己可以一边过剧本里多姿多彩的人生,一边保持冷漠高傲的自我不变。
如今有了林沫,她才发现,以前的想法是多么幼稚,多么空中楼阁。
爱上一个人时,那种状态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亢奋时想要在喜马拉雅山巅峰呐喊,低落时又想在马里亚纳海沟里自我埋葬,整个世界色彩鲜艳、汹涌澎湃。
薛露鹤从没想过,自己以前对于爱的理解居然那样狭隘苍白。就像没有见过大象的盲人,摸来摸去只有片面的想象,和幼稚的下定义,可一旦盲人复明,那么大象也是一目了然。
薛露鹤把手指轻轻放在林沫的大动脉上。
她曾经两次粗鲁地扼住这脆弱的颈项,第一次只为试探和控制,第二次心头含着绝顶的悲愤。
可现在,她只想赞美造物主,怎么会创造出如此优美、扣人心弦的脖颈呢?
她只舍得用指尖隔空勾画隐约的动脉纹路,连碰都不愿再碰,生怕将怀里的睡美人弄醒。
她愿意做这睡美人的守护之神,不……不是神,只是护卫,一腔忠心的护卫。
海风轻轻缓缓,吹着椰树和棕榈树摇摇晃晃,阳光温暖不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