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话,心想,我还哪敢上去找她呢。
“这个楼啊,以前是医院家属楼,以前有住几个老中医什么的,现在我不知道还在不在这住了,可能是要磨些中药什么的吧?你找找她说说就行。”她继续说。
“嗯好我知道了,再见啊。”我挂掉电话,懒得再多说,确实没那个必要让她知道太多,反正3000多块钱都交了,也退不了,就凑合住着吧。
如果楼上真的只是精神病人也就好了,但从昨天晚上的一些事来看,应该不是精神病人那么简单。
而且自从下雨那天以后,我再也没见过那个老太太出来晒太阳,她整天窝在家里干什么?
快到大涛宿舍的时候,我打了一个电话,把大涛叫了下来。我拉着他坐在花坛沿上,然后把包里的学校地图拿出来摊在上面。
“你看看这个!”我说。
“什么?”
“咱们学校的地图,你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
其实我昨天晚上就在地图上画了一个标准的人体结构,一目了然了。
大涛的手指在纸上缓缓划动,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最后他抬眼看了看我,说:“是你发现的?”
我点点头,接着把近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他。
“你的意思是说……你住的楼就是‘风池’,门诊部就是‘曲池’?”他听完后问我。
“是……你要不要到我那房子去看看那个图?”我说。
大涛点点头:“好,走!”
我俩边说边站了起来。我一路对着手里的地图,又兴奋又紧张地跟他讲各个道路与人体的经脉关系,他看得眼睛都直了,顾不上说一句话。
终于走到我家门口,他站定在原地左右仔细看了看,才说了一句:“这里……曲池……差不多……差不多。”
然后我俩转身上楼。进了屋子合上门后,我俩仰脸看那天花板上的人体图。
“这就是昨天晚上我跟着声音画的,你看看。”我说。
大涛抬起头,看一眼手里的地图,再看一眼天花板上的画。
“你肯定你画的东西没错吗?”他问。
“肯定没错,我跟着声音画的,连跟了好几遍,不会有错。”我说。
“那不对。”
“什么不对?”
“你说哪个地方是门诊部?”他指着天花板问我。
“就是‘曲池’那个点。”
“右臂的那个?”
“对啊,右边不就是东边吗,咱们门诊部不是在学校东边吗?”
“不对吧……你想,楼上的人划的,和你在天花板上划的这个,其实刚好是左右相反的。”他把一只手来回反转比划了一下,“你懂我的意思不?”
“哦……”我这时候才明白,大涛说的有道理——我们在天花板上看到的是右臂,而楼上的人,在划的时候,实际是当作左臂的。
“所以,这个‘曲池’不应该是右臂‘曲池’,而应该在左臂‘曲池’,也就是说,那个地方,应该是在学校西侧,而不是东侧。”他边说边拿地图过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