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站在府门外,固执地不肯离去。
他并非是为了闻人渊,而是想为自己求一个机会。
曲泱一开始是不想见的。
但裴弃说他每站一刻,便往自己身上捅一刀。
仿佛是在用这种决绝的方式逼曲泱相见。
曲泱不心疼他,只是嫌脏了地。
等她从府里出来,厌恶地看着聂怜舟让他滚时,聂怜舟心都要碎开。
他换上了当初生辰时,曲泱为他买的衣服。
那是曲泱偷偷给一些学子抄作业,换来的钱。
衣服是几年前的,他现在穿,明显很短。
聂怜舟扯着露出小臂的袖子,看向曲泱的眼神里带了央求。
“我不是聂小将军了。”
“以后,我只是被你捡回来的小乞丐。”
聂小将军的仇已经报完,聂怜舟和曲泱的过去恩怨却还没解开。
曲泱眼底的厌恶转成一丝不解后,又变得淡漠。
她拢了拢身上的大氅,“这化雪天,聂小将军不是想把自己捅死就是想把自己冻死吗?”
“死倒是没什么,就是别脏了我这长公主府的地儿。”
“晦气得很。”
聂怜舟不敢相信这是曲泱说出来的话。
他踉跄地后退几步,小脸吓得惨白。
“姐姐,这身衣服你不记得了吗?”
“是你送……”
曲泱不耐烦地打断:“我有眼睛自己会看。”
“不合身的衣服不适合再穿,不合适的人也不需要再留。”
“聂怜舟,别在这自我感动。”
来时,聂怜舟还抱着几分希冀。
可在曲泱这几句话说完后,他整个人便像是濒死一样,再无挣扎的力气。
他喃喃开口:“我当初不是故意跟你说重话的。”
“是情绪失控,我那时刚知道害我全家灭门的是曲家和皇室,而你身上有他们两家的血!”
“我该跟你道歉的,姐姐,我道了歉你是不是就可以原谅我了?”
“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
任由他着急解释还带了哭腔,得到的却只有曲泱冷漠的一句:
“你的确欠我。”
“但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
聂怜舟眼底又带了几分希望,“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