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回宫后,一问宫人才知道,承安伯早就被放出了宫,按小太监的说法,走的时候腿脚十分麻溜,几步就出了乾安宫。
慕景想,跑得这么快,看来是没被父皇责罚降罪,于是便悄无声息出了宫,没有进御书房请安。
毕竟前两日,自己才应了父皇,最近不回宫叨扰他。
出宫后,他又折回承安伯府,接上孟婉瑜,两人相携回到了小院。
孟怀嘱咐了三日后,孟府喜宴慕景见族人时的一些事宜,且,孟千娇成亲后第二日就是今年科考头日,为了让孟听安临时抱抱佛脚,便没有留夫妻两人。
到了孟千娇成亲这日,原本九月的天,本该是清爽带着凉意的,偏偏这日,烈日高挂,奇热无比。
邵阳街上,甚至有人穿上了夏日的薄纱。
孟婉瑜与慕景到孟府后便分开了。
男外女内。
姜清带着女儿去了孟府后院,新娘子待嫁的屋里。
孟千娇被一众族人拥簇着,见孟婉瑜母女进来,她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屋内都是族内女眷,待字闺中的都围着孟千娇,年长为人母的则巴结讨好着葛文雪。
都想在这个嫁得风光的世子妃母女面前讨个好脸,未嫁的想着日后或许能攀着给自己也牵一门好亲事,中年的妇人则大多是为家里的姑娘谋划。
众人见孟千娇连招呼一声姜清母女的意思都没有,便知这是故意要凉着大房母女,顿时心里有了计较。
姜清也不恼,她拉着女儿坐在另一边,只等着接亲的队伍来了,孟千娇出了这门坎,就算是完成了今日的任务。
她也不是诚心来祝福孟千娇这个侄女的,只不是碍着面子要把样子做足了。
“婉瑜,今日你那个小夫君没有闯进后院了?”那日将茶水泼在孟婉瑜身上的孟漫,故意提高声音问道。
说完,一屋子的人捂嘴低笑。
那日在这屋里的不过只有两三人,现在看这一屋人的模样,好像都知道此事。
孟婉瑜心里明白,定是自己来之前,孟千娇就故意向众人‘说漏’了话。
姜清闻言,转头问女儿:“阿景,什么时候闯进来了?可是那日我走后发生了什么事?”
孟婉瑜拉着母亲的手,低声道:“没事,母亲不用担心。”
说着,转头看着那日为了讨好孟千娇,故意泼了自己一身茶水的孟漫。
孟漫的爹只是县衙师爷,连九品小官都算不上,眼看着自己马上就到了婚配的年纪,她不甘心就嫁个寻常的巡卫或当个小妾,为此才拼了命巴结孟千娇。
就算是做小,她也要做大户人家的小。
“那日景哥哥因为担心我,误闯入后院后,回到家里眼睛疼了两日,今早才好一些,大夫说是那日看了脏东西,所以今日我特意嘱咐他,别再看那日看过的脏东西。”
孟婉瑜的话淡淡的,说话时没什么表情,只说到脏东西时,眼角扫了一圈孟千娇和孟漫。
“你……”孟漫闻言,指着孟婉瑜气得说不出话。
自己还是个未嫁的清白姑娘,孟婉瑜竟然说自己脏,这要是传出去,自己怎么嫁个好人家,怕是去给高门老爷做小,人家都会嫌脏。
姜清见孟漫有些激动,一把将女儿护在身后,一手抓住孟漫的手,看着一旁孟漫的母亲开口道:“何氏,管好你女儿,我们老爷虽然脾气好些,可婉婉是他的心头肉,可由不得你女儿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