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瑜实在是不想再去孟府躺浑水,若只是给贺孟廷科考,她还可以随便找个由头便拒了,可这是老太太大大寿宴,身为出嫁女若是不回去,总是说不过去的。
于是孟婉瑜一早便起身梳洗好,由慕景陪着前往孟府。
六十寿,在燕朝是个十分隆重的寿诞,夫妻两人出门时,时辰还早,便去铺子里挑了一件寿礼。
因与祖母感情并不亲厚,挑寿礼时,也没有很上心,只挑了一串中规中矩的佛手珠。
“我记得第一次与阿瑜相遇时,你也是在挑寿礼。”马车上,慕景搂住妻子开口。
想到两人第一次相遇,孟婉瑜不由温柔一笑,然后狡黠道:“是的,不过那一件寿礼,我最后没有送给祖母。”
“为什么?”
“因为景哥哥碰过的东西,我舍不得送人。”
那时候啊,当真是他碰过的东西,说过的话,甚至走过的每一块青石板都成了她的精神寄托。
闻言,慕景一笑,抬手轻轻刮了话她小巧的鼻梁:“原来阿瑜这么早就开始惦记上我了。”
夫妻两人嬉笑说话间,马车到了孟府门口。
慕景先下了马车,转身抬手扶着孟婉瑜下车。
孟府门口,孟乾与夫人葛文雪及孟廷领着下人迎在了大门口。
连孟老太太也亲自出来站在了最前边。
孟婉瑜一愣,她知道这个排场不可能是迎自己的,转而一想就明白了,能弄出这么大阵仗的估计只有孟千娇了。
“祖母。”虽然心里极其不愿,孟婉瑜还是挤出一抹笑着,走到孟老太太身旁福了福身。
身后慕景跟着孟婉瑜也微微颔首,算是给长打了招呼。
孟老太太点点头,声音有些淡漠:“来了就站到后面去,一起等你姐姐。”
“婉婉,到娘身旁来。”姜清一出声,孟婉瑜才看见父亲与母亲都站在后面。
她抬脚向母亲走去,姜清身旁的孟听安一把拉着慕景,小声嘀咕道:“小妹夫,你们来这么早做甚,来晚些就不用陪着这个老婆子卑躬屈膝做戏了。”
孟听安的声音虽然不大,紧挨着他的孟怀还是听了个全,转头瞪了儿子一眼。
这个臭小子,什么话都敢说,一会平白落人话柄。
慕景站在孟听安身旁,听了舅兄的话,笑了笑:“无妨。”
说完,又好奇道:“老太太这么大阵仗就为了接一个小辈,不怕掉了长辈的威严?”
孟听安看了妹夫一眼,回道:“你还是不够了解我们家这位老太婆,为了在族人亲眷前,脸上有光,让孟家爬得高一些,她是不在乎什么巴结晚辈的,况且,今日老太婆迎接的是安王爷。”
两人说话间,一辆朱红色马车停在孟府前,孟老太太眉头一皱,不知道这又是哪门不长眼睛的穷酸亲戚。
眼看着安王府的人就快来了,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将马车停在门口。
想着,不能让安王府的人觉自己怠慢了,老太太转头对孟乾开口:“你去将来的马车引到旁边去,别挡了你亲家的道。”
孟乾一听,连忙点头应是:“好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