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的血。
陈长生幽幽道:“是啊,酒温了。”
楚休深吸一口气,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失败,真的很难说出口。
陈长生亦如此。
无敌十九州近两千年,他怎能承认自己会败呢?
尽管,只是初境。
两人沉默。
朱雀大街上,渐渐响起喧闹声。
看客,许多时候都是没多少耐心的。
良久…
“在武考之前…”楚休看着陈长生,缓缓道,“我师父说,我不可能打败你。”
陈长生沉默,心说在武考前,我也认为我是无敌的,只想着如何揍你一顿,让你切身感受到痛,最好是抱头鼠窜,哭爹喊娘…
“我不信,甚至懒得多听。”楚休继续说道,“我虽只是初境,尚未进行武道筑基,但我对我的实力很有信心。”
“你确实很不错。”陈长生道,这无法否认,也没人能否认。
“很不错吗?”楚休自嘲一笑,看着陈长生,“我完全感受不到你的深浅。”
陈长生沉默。
“我……”楚休再次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真的很难承认那三个字。”
在这一刻,天地似乎同寂。
终试高台上的一众考生,多是有种感同身受。
谁能轻易接受失败呢?
尤其,他们还这么年轻,正是风华正茂之时。
“你没有败。”陈长生缓缓道。
楚休睁开了双眼,“酒已温。”
陈长生面色变得冷峻,他的身影缓缓升起,黑发、衣衫皆在狂舞,一股难以言喻的强大气势,自陈长生体内散发而出,迅疾向着四面八方覆压而去。
整座长安城,彻底寂静。
陈长生的气势,仍在攀升,仍在向着整座长安城覆压而去。
在这一刻,即便强如孟天罡,也隐隐感受到了一股窒息,不敢有丝毫异动。
差距!
宛若蚍蜉面对大象。
“我说,你没有败。”陈长生开口,声音沉冷,响彻在整座长安城。
天地间,似唯有这一音。
高阁里的酒道人,忽然紧张起来,一颗心直欲提出嗓子眼。
秦姓老者轻轻伸手,抚过酒道人的肩膀,投以放心的眼神。
酒道人松了口气,再次看向陈长生凌空而立的霸道身影,只觉敬畏无边。
至强者。
真正的至强者。
这种威势…仿佛毁天灭地,都可在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