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历,战力?费德里科,你当之无愧的优秀,但拉特兰中不乏强力者。”
通天的光柱肉眼可见的黯淡,一抹抹晦暗飘散,吞噬着光明。
像是贪婪的蛇,肆无忌惮,毫无顾忌地把天罚吞吃于覆。
照亮圣城的光黯淡了,某处传来平安夜悠扬的曲调。
这时,庄宁依旧站在送葬人面前。
他俯瞰着跪倒在地的送葬人——俯瞰着律法,弯曲下腰,粗糙的手握住那经过改装的守护铳,稍微在手心施加力量,钢铁就化作齑粉,随着尘埃飘散。
“后来我想通了缘由……很荒谬,但又合情合理。”
“费德里科是最优秀的神降载体,他没有情感……不,是不太理解,所以,这样的人不会抗拒你。”
“而阿尔图罗·吉亚洛,太过了解情感,出生之时,你就赋予了她感知所有人情绪的力量。”
“你剥夺了费德里科的幸福,也塑造了阿尔图罗的心。”
“这一对圣徒都是你的工具,是你打算降临,并改写泰拉的使者啊……”
庄宁冷漠地道出事实,一只手已经掐住费德里科的脖颈:“真可悲,律法,不是吗?”
“费德里科是个好孩子,他不懂那些弯弯绕绕,花里胡哨。”
“但他穷尽了自己的前半生都在试图去理解别人,用最严苛的要求去打磨自己。”
“他或许终于能理解了一点,就被夺去了躯壳……这就是你们萨科塔的神!”
送葬人——或者说,律法没有言语,目光冰冷。
他身上神圣的气息飞快地消失,没有那让人顶礼膜拜的辉光。
律法离开了圣徒的躯壳。
庄宁无趣地松开手,转而抓住费德里科的衣领,随手往身后丢去。
几个黎博利仓促接下来,就听到他们的领袖淡淡说:“他我没法堕天,控制不了。”
“既然堕天不了,为何不杀了?”有人问。
那个黎博利便对上庄宁柔和的眼神:“因为我决定饶了这个可怜虫一命,可有意义?”
“没有,阁下!”
“很好。”随手解决了一个阻碍,庄宁心情更加愉悦,合着节拍高声歌唱。
格外扭曲的旋律徘徊,他甚至还拍了拍手,表示喜悦。
“看啊,诸位。”他微笑,“这就是惩戒。”
“连圣徒都败下,还有谁能阻拦呢?!”
随着这呢喃,黎博利更加狂热,高声欢呼。
下一刻,庄宁又站定,注视面前好像要阻拦他去往启示之塔的女孩。
蓝发垂下,留海下,原本清澈的眼眸萦绕悲伤。女孩像是哀求,像是恐惧,嗓音多出颤音:
“博士。”
“莫斯提马。”庄宁叫出女孩的名字,“你不该来的,你不该出现。”
莫斯提马几乎绝望地举起法杖,到了这一刻,她还是那么卑微,嘶哑地说:“停下吧,不要再走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