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谢玉嫣会委屈哭诉。
但姜琼月看了她良久,却发现姑娘只是眼圈红了红,表情慢慢放松下来了。
“无非是晓之以理,动之于情。”
谢玉嫣乖巧道。
姜琼月不大相信:“要是能说通,伯爵夫人还至于气成那样?”
谢玉嫣苦笑。
“其实世子人并非如盛京城中传的那样离经叛道,无法无天,只是以前伯府上下都顺着他纵着他,遇到心怡的女子承诺与之相守,认为公婆不让那女子进府,便是让自己言而无信,一时没想开而已。”
相处这段时间下来,谢玉嫣觉得宋熙虽然行为乖张,但是个重情重信的人。
不然大婚当日也就不用来喜房,跟自己言明他和蒹葭姑娘的前因后果,直接走就是了。
而且她进府之后,一直听姜琼月的叮嘱,凡是不与宋熙和蒹葭作对,遇事能忍就忍,没有半分叫他为难过。
所以宋熙即便对她没有情谊,倒也遵守当日的承诺,给她几分正妻的薄面。
当然这几分薄面里,也包括陪同自己的妻子回门。
姜琼月看着嫁人不过几日的谢玉嫣能有这番长进,心里也放心了许多。
她抬手指了指两人走近的院门。
“去吧,方姨娘在等你。”
谢玉嫣这才明白姜琼月叫她出来的用意。
对自己的嫡母再行一礼,才脚步轻快地跑进门。
姜琼月走远两步后又回身,一时间见得夏始春余,潺潺欢笑声从叶嫩花初处流出。
“难得嫂嫂雅兴,独自驻足后院赏花?”
佳人回眸,只见花光柳影深处缓步走来一人。
姜琼月现在可不怎么想看见谢吟,挑眉颔了颔首。
“二郎路过?”
这里是侯府的最西边,与韶光园是相反的方向,能路过才怪。
谢吟莞尔。
“不巧,我是专程来找嫂嫂的。”
姜琼月轻哼:“二郎找我,不会是商议与那‘锦盒’姑娘的婚事吧?”
知道她是有意揶揄,谢吟也不生气,反而看起来心情大好的样子。
“君子言辞不扯谎,善意谎言可谓之,情急之下,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嫂嫂能够多担待。”
你是情急之下了,魏氏那里自己怎么交代?
“我是无妨,二郎可想过回头婆母问起来要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