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据说战斗结束后,很多倭人的尸体都是从地底下被挖出来的。”
另一个走镖的镖师也道。
“有的被坍塌的巨石砸成了肉饼,有的被焦烤得没了人形,现场有如人间炼狱,真不知那女子怀着怎么样的心情,与之同归于尽的。”
他扼腕叹息,语气里满是崇敬之意。
此时从他们身旁的官道上,慢慢由远及近驶来一辆马车。
车轮在泥土路上缓缓滚动,经过时发出
"吱吱嘎嘎
"的响声。
别看其外表朴素,没有过多的装饰,但车厢内部却布置得颇为舒适。
柔软的坐垫上铺着竹子织成的凉席,当中还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冰鉴,让人即使在长途旅行中也能感受到丝丝缕缕的凉爽惬意。
一位容颜艳丽的年轻女子半仰半靠在马车软垫上,她身穿一袭水蓝色的长裙,小腹高高隆起。
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易察觉的坚毅。
此刻那清丽的眉眼正透过车窗,凝视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目光中闪过一丝期待和不安。
同车而坐的还有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车夫,嘴巴滔滔不绝跟倒豆子似的,与她说着话。
“夫人,您别看咱们云州地处偏僻,与戎族只有数十里之隔,但是集镇中也是热闹非凡,定能找到一家合适的医馆,手法老道的医师和稳婆,替您正了胎位,让小公子或者小小姐,顺利降生的。”
姜琼月微微颔首,挑起车帘,冲着跟车而行的高头大马招招手道。
“二殿下,前方还有多久才能进城?”
耶律桀一边催马一边翻着白眼。
老子这几个月都被你使唤成跟班了,还什么二殿下,管你叫殿下算了。
虽然心里这么抱怨,但是嘴上正经的回答。
“前面不过三四里的路程,只是好像有官兵过路,在城门前堵了一道,估摸着距离彻底通畅,少说也要有一个时辰。”
姜琼月叹口气,她现在是腰酸腿疼,别说一个时辰,就是多一刻钟,都是煎熬。
于是想了想又问。
“马车走的太慢,我这舌根苦的很,能不能请耶律二皇子快马进城,买点零嘴儿甜甜嘴巴?”
因着怀孕初期奔忙操劳,孩子虽然勉强保住,但一直情况不是很好。
姜琼月从几个月前到了北境,安胎保身的药就从来没断过。
一向怕苦怕涩的她,可是很受了一番罪的。
耶律桀知道她平日里彪悍,但连续几个月看她灌那苦药汤子,连说话都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不由担心道。
“你一个人没问题?”
姜琼月摆摆手。
“这是官道,又是青天白日的能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