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照磨、检校、司狱也都是当地选举的,对待贺文麒的态度未明,因为他们官职卑末,只有在认人的时候,被张和义拉出来溜了一圈儿。贺文麒冷眼看着,这几位跟张和义倒是更加亲密一些,可见张和义也是花了大力气拉拢的。
贺文麒将目标放到了经历和知事身上,琢磨着这两人哪一个是可以得用的,或者两人都拉拢一下,只是他想要用人,也得看看这两位是不是想要被用。幸好贺文麒有的是时间,倒是比这两人多了几分耐心。
在李氏看来,南中远远没有传说中的可怕,不说四季得宜,常年花开,这里的老百姓也淳朴的很,偶尔她会亲自带着碧云出门走走,买些东西,这时候也并不觉得比京城难过,虽然有些东西早过了时兴的时候,但这里到底不是京城,他们也不是要求精益求精的主儿,自然不在乎这些。
让李氏更加高兴的是,当初救回来的姑娘十分和她的口味,虽然是个身体较弱的,但性子十分活泼,是个能言会道的,说起南中的事情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每每都让李氏乐开怀。又因为这姑娘十分病弱,李氏对她别有几分怜惜,去哪儿都愿意带着她一起玩儿。
贺文麒看在眼中,为李氏开怀而高兴,嘴上只是笑说道:“娘是有了雨燕姑娘,就看不见别人了。”
她哪里知道,自己从小扮作男装,李氏就盼着将女儿精心装扮的这一天,雨燕的出现,无疑是提供了这个机会,李氏自然乐得高兴。
第50章 段家女
雨燕姑娘从醒过来到调养好身体;渐渐能出门走动了;却从未提起要回家去,反倒像是安安心心的要在府衙这边住下来;她为人娇俏活泼;却是个懂得分寸的,李氏也分外的喜欢她,一段时间下来;倒像是亲母女似的;就是贺文麒;自问跟李氏之间,也没能亲密到这样的程度。
大概贺文麒有一颗现代的灵魂,即使跟李氏是亲生的母女,到底是有些距离在;而李氏因为女儿不得不以男装面人,心中多有愧疚,虽然平时无微不至,但对于男儿身的女儿,到底也不能过分的亲密,这会儿雨燕却没有这个计较在。
这一日进门又见李氏乐滋滋的拉着雨燕看花样子呢,两人亲亲密密的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贺文麒忍不住摇了摇头,暗道雨燕讨李氏的喜欢也是有缘故的,要是让自己看这些花样子,估计一会儿就要会睡着了。
雨燕比李氏更早发现贺文麒走进门,猛地便低下里头,脸颊微微发红的扯了扯李氏的衣角。这顿时间下来,李氏也知道雨燕是个害羞的性格,尤其是见到贺文麒的时候,更是恨不得将脑袋埋在衣服里头,她从京城那边过来,多有大家小姐都害臊不愿意见外男的,倒是也不觉得奇怪。
看见儿子进来,李氏倒是兴致勃勃的说道:“麒儿回来啦,快坐下歇一歇,看看母亲给你挑的花样子,这些绣在衣服上,定是非常好看,雨燕你说对不对?”
贺文麒坐下来,见雨燕要给自己端茶倒水,连忙说道:“雨燕姑娘别忙了,我自己来就行。”
雨燕见他这般说,有些闷闷不乐的坐到了李氏后头,因为低着头,两人倒是并未发现。贺文麒看了一眼觉得花哨的很,忍不住说道:“这是姑娘用的吧。”
雨燕却在后头细声细气的说道:“南中服饰多为鲜艳,便是男子也是如此,贺大人容貌出色,穿上定是非常好看。”
贺文麒听见这话倒是惊讶了一下,当然不是为了花样子,而是觉得这姑娘平时看着挺害羞的,关键时候说话倒是大方,不过想到南中这边,对于男女之防并不十分看中,平时上街,多看到男男女女单独出门的,倒是也没忘心里头去,只是说道:“母亲看着好就好,左右不是我麻烦。”
李氏听了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脑门,笑着说道:“感情为娘还吃力不讨好了。”
贺文麒连忙说道:“怎么会,娘的好意,麒儿心领了,不过娘也别一直忙着这些,多出门走走,人也宽松宽松,好容易南中这边不如京城,走一步也有十人说,若是浪费了这样的好机会,那可是可惜的很。”
李氏听了这话也是心动,在京城的时候,因为她寡妇的身份,一直以来出门都难得的很,除非是去李家或者贺家亲戚那边,否则轻易不出门。后来贺文麒当了官,邀请她赴宴的帖子倒是躲起来,但大部分也是自家园子,没啥大意思。
李氏如今也才四十不到,心里头自然也是爱热闹的,以前怕别人说道,这会儿南中最大的就是她家儿子,这边女人都是可以出门的,自然也有了主意。只是看了一眼雨燕,有些舍不得的说道:“雨燕身体还没有大好,恐怕不太好出门走动。”
贺文麒倒是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又不是让你们走一整天,到时候让人抬着轿子,想去哪儿让人送了去,临了下来走走就是了。”
说完这话,贺文麒看了一眼一直坐在后头的雨燕,忍不住问道:“雨燕姑娘,不知是否需要派人去打听打听,你亲戚的事情?”
当初救了雨燕回来,等她醒来,只说自己名字叫做雨燕,别的却不肯多说,李氏怜惜她身体娇弱,也不许他们逼得紧,贺文麒见她虽然在身世上吞吞吐吐,但为人端正,目光清明,倒也没有再追问。
只是雨燕毕竟不是卖身为奴的女婢,总不能就这样一直不清不白的待在知府衙门,贺文麒对外的身份还是个男子,留下一个妙龄女子在家,虽然是在内宅陪着李氏,但到底是有些不好,将来对这个女子的清誉也是有损。
李氏也是忽然想到这个,一直以来,虽然知道儿子对外的身份是男人,但在李氏心里头,女儿到底是女儿,一时之间她居然也忘了这个。想通了这一点,李氏也知道自己一直留着雨燕在家,对贺文麒也丝毫不避讳,是有些不妥当的,幸好这里是南中,男女之防并不是很严重,否则的话岂不是害了两人。
雨燕瞧了一眼沉默的李氏,见她不说话便知道自己这次是躲不过去,却只是说道:“雨燕姓段,原本是来南中投奔亲戚的,只是到了南中才知道,亲戚家搬走了,路上遇险,幸好遇到了夫人和大人,否则的话,雨燕早就……夫人大人的恩德,雨燕结草衔环无以回报,若是大人嫌弃……”
李氏听了这话,连忙搂着她说道:“不嫌弃不嫌弃,我们哪里是嫌弃你,只是怕耽误了你。”
贺文麒也有些好不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私下觉得雨燕这话或许不尽符实,毕竟一个心脏病患者,得是娇养着的人,怎么可能一个人前往南中投奔亲戚,但见雨燕已经埋头在李氏的怀中哭泣,也不能再说什么,要是这位出一点好歹的话,自己可不是枉做了恶人。
姓段,段在南中是大姓,如今的南中土司段宏南就是段家出生,当然,这里可不兴国姓那一套,土司姓了段就不许人家也姓段的,所以要找一户段姓的人家实在是不简单。
贺文麒看了一眼雨燕,若是这个女人并无恶意,只是单纯找个地方寄托余生的话,他倒是不介意多养着一个人,毕竟这个人还能哄着自家老娘开心不是。
初来南中,贺文麒也是忙得团团乱,上一任知府留下来的政务堆的一团乱,大大小小的堆满了一个屋子,用张和义的话说,就是那位大人无心政事,最爱逛烟花之地,他自己又是官职卑为,不敢越权,故而只能一直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