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右侧写了几个大字——雩阳县第四小学。
“怎么带我来这了?”俞星染故意问道。
宋野垂在身侧的手碰了碰她的手背,然后牵上,“想带你来就来了。”
“想不想进去看看?”宋野又问。
面前的铁门虽然荒废,但却是以紧锁的状态歇业的。
宋野带着她来到了某个巷子里,那条巷子俞星染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她和老俞曾经住过的家属院,院内的老槐树至今还挺拔的立在那。
宋野指了指面前的墙,“记得么?”
俞星染其实不太记得了,但当宋野把边上的砖块堆起来的时候,那段记忆横插进来了。
那是她带宋野第一次逃课翻下来的地方,小学的围墙并不算高,但两个八岁的小孩还是费了不小的劲才出来。
当时她还被绊了一下,碍于自立的大姐大人设,硬是咬着牙没说。
宋野动作利索的跳了下去,在下面展开双臂,示意她跳下来。
这种高度的墙,俞星染闭着眼都能安全着地。
最后她被宋野接了个满怀,宋野笑着说,“我后来逃课翻墙大概都是学着你来的。”
俞星染瞪眼逼视他。
“原来这里面积这么小啊。”俞星染看了一圈。
宋野说,“本来也不大。”
“是啊。”俞星染拉着他的手倒着走,口出冷语,“也不知道谁跑了四圈就遭不住要头晕。”
那会宋野没吃午饭就被罚跑了,大下午的,直接就碰上低血糖了。
宋野捏了捏她的指腹,意有所指道,“我现在体力还行。”
俞星染没好气的转过身,然后望着国旗杆边上的榕树池发愣。
从前老俞很喜欢坐这看小孩跳皮绳,还经常串班去听课,手里拿一本本子,写写记记。
那个时候他最爱的就是找小朋友谈话,俞星染真是一点儿也想不明白,屁大点小孩哪有什么谈话的必要。
后来才知道,他哪里是谈话,根本就是个老顽童,找小孩玩呢。
但他做再多,臭屁又高傲的小鱼同学还是没有因此多几个朋友。
宋野捏了一下她的耳垂问她,“想不想去看看我经常待的地方?”
俞星染回过神,点头。
她和宋野小学时做了两年同学,但宋野比她还独,经常一个人消失不见,那会的她还确实挺想知道这人躲哪里去了。
绕过操场,宋野推开一间门,那是这栋小学最高的楼,有五层,一楼是体育器材室,其他四楼杂七杂八的教室都有。
宋野一路上了天台,轻车熟路的把门开了,给俞星染都看懵了。
“你这技术,可以入室了啊。”
宋野推开门,让她先进去,笑道,“那是违法的,一告一个准。”
“我该让校长回来举报你的。”
“我就只开过这一把锁。”宋野说,“而且天台没有贵重的东西,现在校长回来也只会感慨一句时光飞逝。”
天台不小,有一架废弃的鼓风机被丢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