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脸上的笑意与眼泪一同涌出。
望着这故人相见的情形,温闲忍不住在心中嘀咕:“看来确实是情敌,无疑了。”
好在景尧终归是帝君,自然不会让情绪控制自己太久,立马恢复理智,严肃地问道:“你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青云?”
与他的严肃不同,苍啼看着景尧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回去?我又无神籍,除了引起一场腥风血雨,能有什么?”
“你若回来,我当然会帮你!我会护着你!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你一分一毫!”
听到这话,苍啼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话语一般冷冷地笑着,他似三千年前一样毫不掩饰自己的锋芒,望着眼前的千玄帝君冷言相问:“你觉得我需要你护着吗?”
景尧一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早该想到的,淮苍帝君是何等的傲骨,三千年前他便不需要自己的帮助,如今想必同样不在乎。
只是他并不知临渊所需要的从来都不是救赎。
临渊的内心足够强大,自己便可以救自己,哪怕没了神籍,哪怕换来一身伤痛,他也从不把自己当做弱者,所以实在不需要另外一个人来拯救。
“千玄帝君,在下也曾在您年幼之时救过您,后来更是一同共事了不少时日。
若您还念着昔日的同僚之谊,还请替在下和温少侠保密,临渊在这先谢过了。”苍啼浅浅的行个礼,温闲也立即随着他行礼。
行完礼,苍啼转身便往回走去,依旧是那般潇洒,那样的毫不留情。
这时,景尧忽然喊道:“临渊!”
苍啼停下脚步,转过身望着那在雨中的神。
景尧想说的话很多,最终却是落在温闲身上,向苍啼提醒:“他是华罗帝君的弟子。”
提到温闲,苍啼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转过头眼里含着埋怨地看了温闲一眼,又看着景尧,就连声音也变得柔和了很多:“我知道。”
那样的神情,景尧从未在他身上见到过,就像是想到了他心爱之人,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幸福。
不止如此,温闲在自己面前宁愿死也不透露他的行踪,在他面前也不似对待帝君那般拘谨;
而他呢,哪怕暴露自己也要救下温闲,在温闲身旁生气时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委屈。
还有二人之间那默契的眼神交流,真是像极了一对璧人。
而自己才是那个真正入不了画的那个。
景尧不好再说什么,向他回了个礼,浅笑着:“景尧先找个住处,等有时间再来叙旧。”
说完,景尧便转身离去。
在他走后,温闲松了口气,他是真怕这二位帝君打起来,倒不是担心苍啼打不过,只是那样的话苍啼不知道要忍受多大的反噬。
“你觉得他会去青云带人来吗?”温闲问。
“不知道,不过啊温少侠,让他遇到,青云您恐怕是真的回不去了。
否则您华罗帝君的弟子,却成日和一个没有神籍,被当做罪人的淮苍帝君混在一起,这情形也不好和天下苍生交代啊。”苍啼故作惋惜地与他调侃。
“回不去就回不去呗,若是被通缉了也可以,你不觉得与心爱之人一同被通缉也挺有意思的吗?”
果然温闲想些什么是苍啼无法理解的。
不过淮苍帝君在某些事情上很记仇,只见苍啼转过身,满脸不悦地看着温闲。
“怎么了?把他暂时送走了你怎么还是一脸不愉快的样子?”温闲不解地问。
“当然是有些后悔啊,本君就应该躲起来,任由温少侠被他一剑杀死。”他的怨气简直比鬼还大,说完后便快步往房间走去。
祖宗生气,温闲立即夹着尾巴追上来,一边给他撑着伞,一边温声细语地哄着:“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生气,我给你跪一个,或者跪一天,消消气好不好?或者你打我也行啊,我很抗揍的,只要别打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