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晕倒时他是放松了下来,可总是在梦里梦到一些可怕的之物,比如温闲身上那些狰狞的伤痕,比如自己看着温闲死在了眼前等等…
在这些噩梦的交织下,他醒来时也是满头的大汗,他坐在寝宫内大喘着气,就像是差点溺死在海底的人好不容易探出了水面,回到了空气之中一般。
可一想到温闲身上那些伤痕,他也顾不上反噬过后造成的身子虚软,下了床便步履蹒跚地往外走去。
当他推开门之时,门口的侍卫立即向他跪下。
这场景,与他在奇谷村外那个幻境里梦到的一模一样,而那梦里的结果是他最不愿听到的一个。
一时间,本想随意抓一个起来问的他忽然畏惧,便站在原地有些茫然无措。
他长舒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冷下声音来开口:“温闲…”
话还没问完,便看到那心心念念的身影站在了不远处。
视线对上时,少年眼里满是憧憬和爱意,苍啼也终于松了口气,脚下一软,摇晃着身子就要倒下。
温闲立即跑过去接住他:“你瞎急什么?鞋袜也不穿,若生病了怎么办?”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苍啼那压了许久的怒火便被点燃:“你给我下个药就跑了,你说我急什么?我若不去你怎么办?难道在流云仙宫自生自灭吗?”
“在那也好啊,还有你的画像作陪呢。”
“温闲!”
眼看这人立马就要发火,温少侠立即夹紧了尾巴:“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见他认错认得快,苍啼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看着他手袖里的绷带,心里仍然酸楚。明明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此刻却半句也说不出来,更多的是想问他还疼不疼。
“温…”
“帝君。”温闲抿着唇,转过头看了看周围那些跪在地上,头不敢抬一下的侍卫,压低了声音提醒他:“您现在是在青羽宫,是青云有神籍,有实权的帝君,这样坐在地上不好吧?”
苍啼一愣,忙着找温闲他把这事都忘了,望着这些侍卫,此刻他情愿自己没有神籍,早些时候他看不上青云的帝君,但就现在这个情形来看,自己和他们没什么两样。
但苍啼还是维护住了他的威严,冷声道:“都下去吧。”
这些侍卫起身行了个礼,立马退下。
周围也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扶我起来…”苍啼望向别处,神情里透着窘迫,与先前被调戏到气恼的模样一致。
于是,在确定四周无人后,温闲将手穿过他膝下,轻而易举便将他抱起来。
这突然的动作叫苍啼有些失神,等回过神,温闲已经把他抱回床榻上,并给他盖好了被褥。
只是这一下的动作仍是扯了伤口,让温闲闷哼了一声。
见状,苍啼立马担忧地问:“疼了?”
“没好透,本来还该在床上养一阵子的。”
“那你还…”
“我想见你。”温闲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明明此刻苍啼没有哭,但温闲的动作依然像在给他擦泪:“我很想你,光是看画哪够啊,我还想听你的声音,想闻到你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所以一刻也等不了。
而且,我见不得你难过,怕你醒了找不到我,又开始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