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霄见了,向顾子通道:“顾先生,你瞧对方摆的是什么阵势?”
顾子通凝视了一阵,才道:“这是四正四奇阵,前面的是天、地、风、云四阵,后面的是龙、虎、鸟、蛇四阵,这阵法一奇附于一正,天阵为不动的阵眼,负责指挥各阵,其余的七阵,大营之中又藏有无数的小营,可以临机变化,甚是厉害。”
龙霄道:“这阵法是否可破?”
顾子通又想了想道:“咱们的兵力远远超过敌人,这四正四奇阵虽然设得也算精妙,但要破之,倒也不难。”
龙霄听罢又道:“顾先生,我有一件事一直想不通,还想请你指点?”
顾子通道:“龙将军请讲。”
龙霄道:“这天煞族在此地布置已久,下来战书要在这里与我军决战,这是以逸待劳之策,本是不错,但双方兵力相差如此悬殊,天煞族的上策本应是处处设伏,逐个击破才是,而如今却要与咱们硬碰硬的决战,实属不智之极,正是犯了兵家的大忌啊。”
顾子通也是一脸忧色的点了点头道:“龙将军所虑极是,瞧这天煞族的排兵布阵之法,为帅者也必是精通兵书之人,绝计不会疏忽这一点,这其中必然有诈。”
两人都想到这一点,又无法猜到答案,心中不由大是沉重。
龙霄又道:“顾先生,这几日忙于军务,倒忘了问你,你久居湖州,离天煞族的领地也不算远,不知对他们知道多少?”
顾子通沉吟了一会儿道:“天煞族的领地,数百年来大明朝没有人能进去,我知道得也不多,他们本是此处的一个野蛮的原始部落,自从建文先祖率众迁来之后,两方面的人无法和睦相处,血战了十多年,才将他们赶到了西边的山野之地。天煞族的人吃了大亏,便不断的学习咱们的文化语言,外表与生活习俗己和咱们差不了多少,只不过族中男子从懂事起便要练习打仗杀人,到了成年后就变得冷酷残忍,毫无人性。如今他们的族长叫做枯罗大王,听说虽然是生来就体弱多病,但极是聪明,天煞族的人都敬他为天神似的。至于其余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龙霄暗忖:“其实从某种意义来讲,这桃花源本是天煞族的地盘,大明朝反倒是侵略者,只是这天煞族的人太过野蛮凶残,让人无法同情起来。”又想起胡云齐等潜伏在大明朝多年的奸细,倒也佩服这位枯罗大王的老谋深算,又道:“那这次带兵的是谁,是枯罗大王本人么?”
顾子通摇摇头道:“不知道,天煞族对这些军机隐藏得极深。”
龙霄道:“他们是故作神秘,让别人害怕,自己便多了几分胜算。我瞧大明朝的探子实在是太差劲儿了。”
两人说着话,又在山丘上瞧了良久,这才回到营中。
到了军营,龙霄只觉心头如大石压胸般的沉闷,令无畏军的将士战袍不卸,手不离刃,宿夜待命。
到了深夜时分,忽听得千百个战鼓蓦然间擂响,跟着地面抖动,轰声如雷,又有千万匹战马在平原上奔驰,喊杀之声,响彻于天地之间。
龙霄从大帐中一钻而出,顾子通与魏建业、赵如风、白云道长都集到了帐前,只有马策实带了粮草营的人到城里向各军运粮,还未回转。
大家仔细聆听了一阵,只觉这喊杀声与马蹄声都向昌明皇太子的中军而去,左翼军这边竟是静悄悄的毫无响动。
龙霄暗道:“天煞族的攻击方向好生奇怪,左中右三军之中,以昌明皇太子的兵力最多,装备最齐,而以左翼军的兵力最弱,他们不来偷袭咱们,却直接去攻中军,似乎于理不合。”
想到这里,却瞧顾子通,见他也是一脸的疑惑,便道:“顾先生有何高见?”
顾子通闭目沉思了一会儿,睁开眼来道:“这是敌人的声东击西之计,咱们左翼军实力虽弱,但司马大将军布下的阵势甚是严密,易守难攻,敌人少有空隙可钻,若要硬攻,伤亡必然不少,唯今之计,只有将咱们调动开来,自乱阵脚,再用奇兵设伏冲击,以最小的代价,一举先吃掉左翼军。”
龙霄也是担心这一点,怕司马琴救主心切,一时上了当,连忙骑上黑煞,急冲冲的向司马琴设在一个小山丘上的大营而去。
到了中军大营通禀之后,龙霄便走匆匆走到司马琴的大帐,却见她满脸焦急,在堂上渡来渡去,似乎正在为难,下面数十位将军站得笔直。
见到龙霄,司马琴停下步来道:“龙将军,你不在营中待命,到这里来干什么?”
龙霄急忙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司马琴望着他道:“你所想的,本将也知道,但太子已叫人来传命,说敌人来势凶猛,要我们火速赶去增援,你说怎么办才好?”
龙霄道:“此事关系着本军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