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他一眼,继续刷牙。
一整个白天,我身体都不怎么舒服。左眼皮一直跳,贴了白纸条上去也没用,我只能用手指头轻轻按着,让它跳不起来。右胳膊也隐隐的发酸,像是有了独立思想似的,知道今晚要受苦受累,所以想要提前罢工。
我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今晚的事情肯定不会顺利了。
我跟夏渊商量,“我左眼皮跳的厉害,左眼跳灾,今晚上不适合行动。要不咱们改天吧,明天去怎么样?”
夏渊说:“你记错了,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是么?”我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记不清楚左眼跳是跳财还是跳灾。
夏渊放下二郎腿,说:“我不会骗你的。”他朝外看了一眼,“天快黑了,你准备准备,咱们早点儿过去。”
“去那么早干什么,不是说十二点开挖么?”
夏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我,“早去总比晚去好,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他这比喻用的,一点儿都不恰当。
我心里发慌,就没心思和他斗嘴,依了他的话,提早出发了。
东郊离我家这块儿特别远,公交车根本通不到。
我转了两辆公交车,在第二辆公交车终点站下了车,然后就近打了一辆小老鼠,一路颠簸着到了东郊山脚下的泉山村。
泉山村眼看经费不怎么充足,抬眼望去,路灯稀稀落落的顶多有五盏,灯光昏黄暗淡,像是悬挂在高杆上的煤油灯,还不如月光明亮。
我打开手电筒,在夏渊的带领下,绕过泉山村,沿着崎岖不平的小路上了山。
夏渊边走边说:“翻过这个小山,后面就是刘福的园林。”
“嗯。”我应了一声,专心走路。
夏渊回头看了我一眼,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怎么不说话了,害怕了?这可不像你。”
“我这人本来就内秀,矜持,不爱说话。”
夏渊“噗哧”一声乐了,“你内秀?矜持?”
“对。”我很肯定的点了下脑袋。
夏渊挺有兴趣的问我:“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性格?是不是和你一样内秀?”
我用棍子扫了下四周的草丛,把潜藏在里面的蛇虫惊走,这样不容易踩到它们。
“你说说我是什么性格?”夏渊又问了我一遍。
“我不知道。”他一会儿阴沉一会儿明媚,一会儿冷酷一会儿热情,他的性格太多元化了,根本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
夏渊说:“你说说,随便说说。”
我现在心里很慌,心里慌,语言就匮乏,根本想不出合适的词儿来。
“你性格很好。”我敷衍他。
夏渊低笑了几声,说:“我就说我们是绝配,你是第一个说我性格好的人,你就该着当我媳妇了。”
我改口,“我刚才说的是反话。”
“我相信第一个。”夏渊声音很愉悦。
我没再吭声,他也没再说话,我们一前一后翻过了小山,穿过树木杂乱的园林,来到尽头的老别墅。
说是老别墅,实际就是个三层带大院的破土楼。
四周院墙能有三米五左右,高的出奇,大门也不矮,能有两米五那么高,颜色乌黑,门栓上挂了把大铁锁。我推了把大门,没推动。我曲起指头敲了敲门,几乎敲不出声音来。
夏渊在旁边解说:“门是实铁的。”
我看了他一眼,将耳朵贴到门上,屈指又敲了敲。
“没骗你,你赶紧开锁吧。”夏渊催促我把锁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