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月前,儿科收了一个患者,诊断ATP7A基因缺陷,门克斯综合症。治疗方式你也说了,没辙,只能缓解。关键是家里还挺穷,我已经帮了忙,还是不行。”
“这病可以从患病的群友那里获得过期药。但药应该不太多,毕竟有保质期,时间也不长。机缘巧合有人手里有对症的药,估计也只能用个把月。”
罗浩顺着冯子轩的话继续说下去。
从女人身上说到疾病、治疗,罗浩的话语明显通顺了许多。
冯子轩知道罗浩看着七窍玲珑,其实算是业务上的人才,真涉及到隐私问题,他还是略有木讷。
他笑了笑,“然后呢?”
“再有就是联系国内的药企单独订制。”罗浩说着,皱起眉,“组氨酸铜的制取虽然难度不大,但单开生产线只为了一个人制药,估计这条路行不通。”
“还有么?”
“很难,除非是有试验室刚好做相关的试验,但这种试验室生产出来的组氨酸铜没办法当药物使用。”罗浩认真想了想,“死路一条。”
“是,患者家属当时表示想要自己做组氨酸铜。患儿的父亲是通下水道的,咱本地人,学历高中毕业。”
冯子轩只是描述一个事实,并没有鄙视的意思,罗浩清楚。
“然后呢,冯处长?”
“我给联系了一个共享实验室,场地人工各项费用租一天14000余元,两天便可以合成组氨酸铜,56天保质期。他自己制造,自己给孩子用,我甚至都没抛头露面,只是让唐主任隐晦的跟他说的。”
“!!!”
罗浩这回真的动了心。
冯子轩冯处长,医生口里锦衣卫指挥使,东西厂的督公,竟然会做这种擦边的事儿。
这已经不是擦边了,类似于台球厅里单间、美腿、丝袜的陪打。
类似于电影院里滑溜溜的大腿、jk、兔子耳朵的陪看。
边都让冯子轩给擦没了,难怪他之前会说老夫任性一次之类的话。
这种事儿麻烦不说,一旦办不好惹一身骚。
很难想象冯子轩这种阴寒冷厉的存在还会有一颗少年心。
“冯处长,牛!”罗浩真心实意的赞道。
“呵呵,有啥牛的,咱是医务工作者,自保的同时总要琢磨一下患者。”冯子轩道。
“后来呢?一万多的租金,对实验室来讲是一回事,但对普通人来讲,太贵了,而且保质期还短。”罗浩开始分析利弊,“我估计他家能做了一两次,之后就不行了。”
“小罗,要是你,会怎么办?”
“要是我?我是谁?”罗浩问了一句奇怪的话。
“你站在我的位置。”
罗浩想了想,假设自己是医务处长,看见了一个诊断ATP7A基因缺陷,门克斯综合症的患者。
患者6个月还不会爬,连爸爸妈妈都不会叫。
一看孩子就有先天性疾病,而且治疗的话要花费巨资。
这都是命。
没辙。
自己哪怕是省城医大一院医务处长,依旧什么都做不了。
“冯处长,要是我的话,甚至试验室都不能帮着联系。您知道,要是打完组氨酸铜患儿的状态缓解的话,大家都乐呵呵的,可能会收获一些感激的话。”
“要是患儿注射完组氨酸铜就出现副作用去世的话,整个试验室都会被嘎掉,甚至有可能导致科研界的大地震。”
“您想啊,自媒体一个大标题——……”
罗浩没说完,冯子轩就笑道,“震惊!工大试验室私自生产药物,为挣钱不择手段,导致患儿死亡。”
“大概是这样。”罗浩有些丧气,“前几天,有个老农干农活的时候心脏起搏器蹦出来了。”
“啥?”冯子轩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