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词,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笑,就差点没能够停下。
看着我哈哈大笑,尼采忍不住道:
“笑什么?你该不会你赢了吧?zi之后能够接的词可不少。”
我停下了狂笑,看着尼采,一字一句地道:
“你错了,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接下来呢,只要我再说一个词,这场游戏就只有两个结果,第一,你失去成为神的资格。第二,我们两个都将失去成为神的资格。”
尼采的眼睛突地睁圆,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站起身来,眼里闪烁着无比晶亮的光辉,盯着我嘶哑着声音道:“你该不会是想……别做傻事,神无月!”
但是为时已晚,没等尼采翻脸,我就说出了这个决定性的关键词,也是结束这场游戏的最后一个词。
“自由意志。”
我平静地说出了这个词,刹那间,希尔伯特空间外的一切景象化为了虚无,而几乎景象消失的同时,光膜本身的画面都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就像是电脑的卡帧现象一般,光膜上的画面出现了极为异常的波动,这样的画面,就像被暴风吹皱了的湖面。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就连尼采也没有预料到,他惊慌地环顾着四周,面色越来越难看,他最后转回头来,咬牙切齿地道:“质子。”
但是,面对尼采的命令,希尔伯特空间外的画面并没有任何变动,光膜本身的颤动程度丝毫不减。
尼采的面色越发难看,最后歇斯底里地叫起来:“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神无月!?你疯了吗!”
我只是淡然一笑,坦然地接受事实。
“疯了?呵呵,疯了的人是谁呢,恐怕不是我吧。这就是秦淑雅说的必胜法啊。我已经赋予了外膜宇宙以自由意志,而自由意志的表现方式,就是对于任何指令性信息的抗拒,如果宇宙依然服从你的指令,那么它就不算是真正拥有自由意志。现在,你的任何指令都无效了,整个宇宙都永远不会再听从你的指令。”
尼采怒目流火地道:“可是你也一样不是么?你的下场和我有什么区别?所有的宇宙再也不会服从你的任何指令,你的行为等于自动放弃了神的权限!结果只是我们一起失去神权,永远被排除在宇宙之外!神无月,我早就让你自动认输,至少你还能像个人一样过一段不错的人生,甚至就算是让我把一部分权限分给你也是没有问题!但是你现在的举动简直就是引火自焚!没有比这更愚蠢的行为了!”
我摇了摇头,微笑着看着尼采,道:
“你错了。错的人是你。当然,我也的确未必正确。我也的确是在赌。要不就和你一起永远失去神权,要不就成为胜利者,这是我这一生中最大的一次赌博。”
“赌博?眼下的局面你还能赌什么?”尼采丧心病狂地吼道。“结束了!全都结束了!我几百年的心血全都被你毁了!你这个全宇宙最愚蠢的蠢货,神无月!”
我微笑着看着尼采,道: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不过,你真的以为我们的神权是理所当然的么?”
“什么意思?”
“我只是说,凭什么我们有资格拥有书这种掌控宇宙的东西?我们有什么资格成为上帝?”我反问道。
尼采冷笑着说道:“你这答案再简单不过,这是理念世界由于本身的完满性而处于绝对静态无法自我表达信息,所以需要一个拥有定域性的存在作为突破信息表达障碍的必然性决定的。知道日光飞鸟说吧?日光分流到鸟身上,才能够照亮鸟羽。宇宙物质和时空自身要存在,就必须有一个把物种和时空概念分流和定义的存在。这是宇宙需要以‘存在’的形式存在的需求决定的。”
听了尼采的话,我微笑着道:“所以你不是很清楚么,我们之所以存在,并不是理所当然的,而是世界需要我们。是世界赋予了我们至高无上的权力,而不是我们生来具有。所以既然宇宙可以赋予我们至高无上的权力,当然也可以收回这些权力。”
“所以你就做了这种傻事?”尼采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狂笑起来,“所以你就让宇宙产生忤逆的意志,拒绝我们成为神?”
“并不是忤逆,而是自由意志。”我摇摇头,纠正了尼采话中的错误,“忤逆和自由是两回事。忤逆只会表现出对指令的抗拒,而自由意志,则既可以选择服从,也可以选择不服从,世界自己掌握选择权,这才是真正的自由意志。”
“可是现在的景象你也看到了吧?世界意志已经抗拒了我的指令,你以为它会服从你的指令?凭什么?”尼采冷笑着,狂肆之色越发浓烈。
“所以我说了,这就是一场赌博。”我笑着道,“当然,这场赌博,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把握的。你应该没有忘记吧,把我们的文字概念转译为宇宙能够读懂的实体现象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