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渺一脸狐疑地反问。
“当然。”
靳承寒颇是认真地点了点头,一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的表情,而后颀长的身影在她面前站定,他淡淡地说道:“但是有一个前提。”
“什么前提?”
沈言渺眉头微蹙地追问,心里却总觉得这是一个坑。
靳承寒忽而邪气地勾了勾唇角,幽黑的眸底闪过一抹促狭得逞的轻笑,他故意拖长了声音,然后俯身在她耳边沉声说:“前提就是……今天晚上……你不准比我先睡着……”
“……”
沈言渺一张脸颊顿时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子,整个人跟被蝎子蛰了一样,下意识地急到跳脚,下一秒她就用力将他推开。
沈大律师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存在严重的缺陷,气结了大半天,却只能红着脸忿忿地憋出一句:“靳承寒,你无耻,流氓!”
翌日清晨。
沈言渺毫无意外又是从靳承寒温暖的怀里醒来,那一张无可挑剔的俊颜在沉睡和清醒时,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状态。
一面是沉稳俊朗。
一面是冷峻如冰。
沈言渺不止一次地想过,一个人到底是为什么可以有这么极端的不同呢?
枕边,意料之中又多了一张支票。
沈言渺反应平淡地将它夹进书里,就像是随手夹进了一张草稿纸一样,然后她轻手轻脚地想要起床,结果却还是惊醒了靳承寒。
一双黑眸缓缓掀开。
下一瞬,沈言渺就又被人紧紧捞进怀里,靳承寒瘦削的下颌亲昵地抵在她的发顶,嗓音喑哑又低沉地问:“沈小姐对于金主的报酬还满意吗?”
一双水眸几不可见地闪了闪,沈言渺对于他的问题置若罔闻,只是淡淡地说:“靳总要是年纪大了就赶紧考虑退休吧,南庄就这么大一点儿地方,每天都能迷路走进别人房间,这老年痴呆是得有多严重……唔……”
靳承寒蓦然低头,那一张碟碟不休的小嘴就立时被他以吻封缄。
“嗯……不要……”
沈言渺抗拒地推上他的胸膛,但是却尽然徒劳,两个人天生的力量悬殊,靳承寒根本都不用动什么力气就能够让她毫无还手之力。
等到靳承寒终于肯大发慈悲地放过她,沈言渺已经站在上班迟到的边缘摇摇欲坠。
凭什么?!
这到底是凭什么?!
沈言渺皱着眉看了看墙上的时锺,然后气愤愤地拾起枕头狠狠砸向此刻正倚着床头一脸气定神闲的男人。
靳承寒当然没能让她得逞,眼疾手快地将枕头在空中拦下,然后他幸灾乐祸地看着她幽怨无比的小脸儿,邪里邪气地勾唇轻笑:“殴打金主?沈言渺,你到底能不能稍微有一点当人情人的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