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从南庄走得太急,甚至连脚上软绵绵的拖鞋都没有来得及换下。
"渺渺,你怎么会现在回来了?"
沈廷松剎那间一脸的惊诧,似乎对于她会出现在家里表示不敢置信,不过只稍稍怔忪了须臾,他就立马脸色微沉地瞪向一旁候着的周管家。
"我不过只是一点小状况就这么大惊小怪的,渺渺现在还怀着孩子,她这一路上匆匆忙忙的要是万一出点什么事情,我要怎么接受得了,又要怎么跟靳家交代?!"
"对不起老先生,是我过于紧张了。"
周管家连忙恭敬地向他弯腰诚恳道歉,接着又满是歉意地向着沈言渺赔礼:"小姐,是周叔没考虑周全。"
"周叔叔,跟您没关系。"
沈言渺随即礼貌又淡淡地出声,她并不认为现在是什么追究这种不必要责任的时候,只是继续焦急地问道:"爸爸,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就晕倒了呢?"
"这孩子,我能有什么事情?"
沈廷松闻言不以为意地轻轻一笑,然后含含混混避重就轻地说道:"不就是这一把老骨头不中用了吗,但是这都多少次了,老天爷都没有把我收走,这说明爸爸啊……"
他和蔼地说着,又抬手亲昵地在沈言渺鼻尖轻轻刮了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再说了,我还等着抱我的大外孙呢,也舍不得我的宝贝女儿都要当妈妈了还要哭鼻子哟!"
他可以夸张了语气,想让她放宽心。
"爸爸怎么知道是外孙?"
沈言渺也果然顿时破涕为笑,她一如小时候那样撒娇地抱上沈廷松的胳膊,脑袋随意枕在他肩头,一双水眸微微泛红,又闷声闷气地缓缓说:"如果是女孩儿,爸爸难道就不疼她了吗?"
"怎么会?"
沈廷松似乎被她问得愣了愣,下一瞬他就爽朗地笑着说:"不管是男孩儿女孩儿,只要是我们渺渺的孩子,爸爸都疼!都疼!"
沈言渺这才心满意足地微微笑了笑,接着又佯装生气地说:"那就好,我还以为爸爸是重男轻女的老顽固呢?"
"怎么会呢?"
沈廷松神色疼爱地揉了揉她的发顶,一双苍老的眼眸里不知道藏着什么情绪,他又问:"你就这么着急忙慌地跑回来,承寒他知道吗?"
对啊——
沈言渺这才忽然想了起来,她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指针刚好走到下午七点三十一分。
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回南庄了。
要完!
"爸爸,您先休息,我出去打个电话。"
沈言渺说完就立即拿起手机,然后小跑着往门外走去,原本仓皇不安的脸色终于变得重新生动起来。
"你小心着点儿,看着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