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我靳承寒没有对女人动手的习惯,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就可以由着人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甚至都算不上有多么愠怒,只是仿佛在平静地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情。
秦暖安饶是再怎么牙尖嘴利不怕豁出去的性子,此刻也忍不住被他这样的反应给镇住,她下意识有一点点怂地咽了咽口水。
然后,略微底气不足地反问:"怎么,如今法治社会,靳总难道还要将我杀人灭口不成?"
"如果秦小姐还是这么出言不逊的话,那么……"
靳承寒轮廓分明的侧脸始终紧紧地绷着,他一字一句没有任何温度地说出口:"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什么叫他放过沈言渺,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三年前都发生了什么,竟然就敢这么大言不惭地找他问罪!
简直不自量力!
简直可笑至极!
"……"
秦暖安不禁被他周身的阴狠冷戾吓愣了半秒,等到她再反应过来,靳承寒已经流星踏步地走出去一段距离。
"别总是一副全世界都亏欠你的样子,自古痴男怨女多得是,不止谁一个!"
秦暖安气恼地望着他离开的颀长背影,不禁愤愤不平地吼道:"沈言渺她就是对不起全天下,都没有对不起你靳大总裁半分!"
靳承寒阔步向前的步伐似乎微微顿了下,一双清澈不染纤尘的黑眸闪了又闪,他忽而扬了扬唇畔自嘲轻笑,没有接话。
这话恐怕是说反了吧?
沈言渺难道不是因为全世界,所以选择了对不起他?
"渺渺她现在过得很好,靳总若是还有一点良知。"
秦暖安见他对于自己的话根本没有半点反应,心里更是顿时恼火不公得紧,她又泄愤似地继续吼道:"那就请别再纠缠她,更别做什么报复之类令人不耻,也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靳承寒始终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那一张英俊的脸庞上满是被人戳中心事的愠怒,他垂在身侧的修长手指不由自主紧紧攥成拳。
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没有良知?
他若是没有良知,还会把自己活成现在这一副鬼样子?!
至于沈言渺。
她但凡能有一点点良知,也不会在三年前做出那样的事情!
他把整条命合整颗心都捧给了她,可是她呢,她毫不犹豫就对着他下了杀手,凌迟处死,万劫不复!
所以报复她又如何?
他难道不应该?
靳承寒冷着脸大步向前走,整个人像是喘不过气来一样,他抬手用力将熨烫平整系在颈间的领带扯了又扯,一双阴鸷的眼眸深暗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