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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为我作茧自缚,弄巧成拙,你昨天又怎么能名正言顺地找上沈言渺,这三年来,你一直连南庄都不敢踏进半步,到底是恨,还是爱啊?!"
一双如墨清湛的眼眸不禁颤了又颤。
靳承寒无声地沉默了片刻,倒不是林之夏的问题有多么难以回答,只不过这个问题他已经回避了三年,也被困了三年。
其实应该恨的,从来没有人能伤他那么深,让他那么痛过!
但是,他又恨不起来,对于那个女人的态度总是过于宽容和潦草,坚定不了几天就开始妥协让步。
反反复复,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最多的不过是伤人伤己,到头来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跟谁较劲。
三年时间,他自欺欺人地收起跟沈言渺有关的一切,他不回南庄,不吃鲈鱼,不准任何人提起她的名字。
可唯独一样。
他怎么也收不回那一颗半死不活的心脏。
"我不需要感谢任何人,沈言渺本来就是我的!"
过了片刻。
靳承寒霍然斩钉截铁地说出声,一直紧紧绷起的侧脸恍然柔和了几分,他没有半点犹疑就宣誓主权地开口:"所以,不论有没有你,这都是不会改变的事实!哪怕是天涯海角,只要我不死心,那我就一定会找到她,她反正得留在我身边!"
他的爱恨,从来不受任何人左右,除了他自己!
"那我算什么?"
林之夏一扫往日的高贵和优雅,她情绪激动地任由泪水在脸上肆虐,哽咽着嗓音凄厉质问:"一直以来,我到底是你用来试探沈言渺的工具,还是你用来敷衍靳老的棋子啊?!"
靳承寒冷峻的脸庞上依然半分动容都没有,对于她的问题不置可否,他只是淡淡地说:"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是你自己要放弃的。"
他仁至义尽,路是她自己非要选的!
"那我就活该永远都活在别人的影子里,然后被你当做筹码一样推来推去,跳梁小丑一样演着自己的独角戏吗?!"
林之夏声音悲切绝望地嘶吼着,那一张明艳动人的脸颊此刻乱七八糟哭作一团,淡淡酒红色的长发零零散散落下几缕,整个人要多狼狈就有多么狼狈。
闻言,靳承寒倏然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原本冷凝的脸色更是瞬间难看了几分,他一步一步向着她走去,颀长的身影自带压人心魄的气场。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三年前你都做过些什么事情,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
靳承寒自始至终都没有半分温和,他就好像是在看着什么陌生人,言语之间半点都不留情面:"你对沈言渺如何,对沈家如何,我一直不提,并不代表我不知道,我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不过是心里气恨沈言渺而已,与你有何干系?!"
只是气恨沈言渺?
与她有何干系?
"哈哈——"
林之夏突然就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她无力地任由眼泪从眼角划下,原来一腔真心被人无情辜负是这种感觉啊!
她到底是为什么,会遇到眼前这个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