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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并不难想象,那三年,他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还能活着,真是不容易!
"……"
沈言渺原本只是开玩笑的口吻,她没有想到靳承寒会回答的这么认真,也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说起那三年。
水晶般明亮的水眸微微颤了颤。
沈言渺放在桌面上的纤白手指微微攥了攥,她怔忪了好几秒这才缓缓地开口,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她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地说道:"我其实……有去看过你,就在闹闹百日宴那一天……"
"不可能!"
靳承寒几乎是不假思索就立时否定了她的话,他说得十分笃定,就仿佛剎那间恢复了记忆一般。
不过。
就算他恢复记忆,他应该也不会记得……
沈言渺也不急着去反驳他,她只是垂了垂眼眸,尽力平静地说:"那个时候你生病了,发烧烧到快四十度,连人都认不清……"
沈言渺缓缓说着,眼眶开始有些微微泛红。
她想,她应该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样的靳承寒,明明脆弱狼狈到了极点,却能够让她在满是荒芜疮痍的未来,看到一丝丝的光亮。
还记得。
那一天,伦敦天气出奇得好。
傅司夜和席胤湛一手操办了小团子的百日宴,地点就选在一处极其雅致的花园会馆,当时只有一些至亲朋友,并没有宴请什么宾客。
可是规格却丝毫没有马虎。
傅司夜和席胤湛送起礼物来,那也是绝对得铺张浪费,又是庄园,又是私人品牌,总之极尽夸张。
只可惜。
小团子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躺在摇篮床里呼呼大睡,开心的时候就朝人晃晃小胳膊,不开心的时候就扯开嗓子哭两声。
傅司夜看着被沈言渺稍微哄哄就立马止了哭声的小团子,脸色十分灰败沮丧地说:"小火焰,你说说这个小丫头,怎么我一抱她就哭,你随便拍拍她都能睡得那么乖?"
席伊若微微一笑顺势接过话,柔声说:"二弟,小孩子生来就跟妈妈亲,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可是你们抱她的时候,她都不会哭,怎么到我就这么惨了呢?!"
傅司夜赶紧替自己伸冤报不公,他皱着眉头微微思索了几秒,而后骤然一拍脑袋,郑重其事地说:"我知道了,怪老三,都怪老三!你们说,他就这么烦我吗,连带着他闺女都一脉相承这么不待见我?!"
他这话一出,一众人顿时都噤了声,所有的目光顿时都下意识地落在沈言渺身上。
沈言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她轻轻将小团子重新放进摇篮床里,弯了弯唇角淡淡地说:"没关系的,都过去那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