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送闹闹上学还顺利吗?"
沈言渺真怕自己一个心慌神乱就将手里的瓷碗摔碎,反正也避不开,她索性就不避了,声音淡淡地找着闲话:"小丫头没有再故意为难你吧?"
"没有。"
靳承寒也云淡风轻地回答了她的话,他们就好像世间一对再平凡不过的夫妻一样,在锅碗瓢盆的羁绊里,谈论着孩子的喜怒哀乐:"她很懂事,几乎都不用我帮什么忙。"
"我才不信。"
沈言渺总算将最后一个盘子冲洗干净,她摘下手上的手套,又认真洗了洗手:"那丫头生来就强,她认定的事情,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变的。"
"像你。"
靳承寒不假思索就接了这么一句,又好心地伸手将洗手液往她面前推了推,他那一副坦然的表情,就仿佛在说着一件多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你认定的事情,我也从来没能改变过。"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平淡到听不出任何情绪。
"那也没有那么绝对。"
沈言渺低头看着自己满手的五彩泡沫,她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唇:"我从前认定自己一定不会再为什么人动心,但是后来才发现,这个命题应该有一个不可或缺的前提,那就是靳承寒必须除外。"
闻言。
靳大总裁千年不化的冰山脸上顿时笑意融融,他突然无比庆幸自己没有直接去财团,而是选择再回来家里一趟。
原本只是单纯怕她一觉醒来见不到人会着急,可现在却意外地收获颇丰。
"那个陶罐的事情,闹闹都跟我说了。"
靳承寒用力收敛着自己脸上过于明显的笑容,可声音里的轻快却没那么容易遮掩,他优哉游哉地继续开口:"校方已经在查,有消息我会告诉你,不用太过担心。"
沈言渺也没半点客气就接过他递来的毛巾,她一面擦着手上的水珠,一面若有所思地说:"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但我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儿,查查也好。"
"嗯。"
靳承寒跟着点了点头,表示对她的意见很是赞同,他漆黑的眸光忽而一闪,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对了,还有一件事,那个玩偶我让方钰联系了厂家,到时候楼层其他空出来的房间,就都拿来当玩具房好了。"
他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违背常理。
厂家。
整个楼层。
到底有没有搞错。
靳承寒会给小团子买玩偶那是毋庸置疑的,出手阔绰那也是不可厚非的,他反正一直都这样。
这种六亲不认的金钱观,真可谓令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