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景黎南缓缓从躺椅上坐直了身子,他将手里的书放到面前的矮几上,眸色复杂地端详着面前故作镇定的女人。
美。
且识趣。
明白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有点儿头脑。
有点儿意思。
难得!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
景黎南依旧不紧不慢地出声,他故意拖长了声音卖关子,脸上的笑意似有若无:"沈小姐这是打算……破财消灾了?"
"不,这叫吃一堑长一智。"
沈言渺不疾不徐反驳了他的话,她嗓音淡淡地说:"从前不懂什么叫身外之物,如今才明白了,何谓虚无缥缈,何谓可有可无。"
她说完,就拿起一旁的水笔,又从纸巾盒里扯出一张纸巾,流利地写下了一串数字。
那是靳承寒的手机号码,她闭着眼睛都能写得毫无错处。
"这是我先生的联系方式。"
沈言渺动作利落地拧紧水笔,又声音平静地解释:"景先生只需要拨通这个号码,告诉他我在贵府作客,就能得到所有想要的。"
将纸巾推到景黎南面前的时候。
沈言渺黑白分明的眼眸,不经意扫过矮几上那一本封面写着《艾瑞克森催眠教学实录》的书籍,她脸上的微笑顿时不由自主就僵硬起来。
催眠?
——催眠就像是刻刀,在我的手里,可以毁掉一切,当然也可以重建一切。
沈言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就想起了这句话,这是艾叶寄给她那一份邮件里存储的音频里,一个美式英文流畅的男人说到的。
那段对话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的声音她当初听的时候就觉得莫名熟悉,就在前两天,她无意中听到靳承寒和林景明的一通电话。
林景明的声音第一时间就让她想到了音频里的那个声音,后来她又反反复复看了林景明不少的访谈采访,越听越觉得相像,干脆就将两段音轨截取下来,送到了专业机构去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