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淮”
顾妍从房间出来后没见宁景淮人影,试探性地叫了声他地名字,直到走近那孩子的画板跟前,只有脚边那黑色的助听器孤零零地躺落在木质地板上,
廊道里及其安静,但凡有一丁点声响,都能全数被她收进耳朵里,加上她从小听力好,
几乎是下意识地,顾妍攀附着阳台护栏朝下望,偌大的水池中央传来了扑腾的动静,
水花绽放开来,那势头像是要激起千层浪,
“景淮!”
顾妍拼命呼喊求救,她耳朵是灵敏,水性却不行。
“来人啊,有没有人在”,
对顾妍来说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几秒,有佣人陆陆续续的上来,只是跟着呼喊,捉急地原地打转,
直到看到有人扑入水中去救人,顾妍彻底疲软在地,再也没有了气力,只是手里还攥着那枚印章,
不知何时章盖已经跌落一旁,满手心都染了红。
“不好了,景淮少爷落水了”
最后跟上人群地女佣只瞥了眼二楼围拥起来的状况,便急匆匆的下楼,对着大厅里宁家众人大呼小叫间,有人错愕,有人哗然,
可笑的是那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的多是内亲。
“什么”“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
宁老太太和林雅芝几乎是同时压着声音叱问,林雅芝到底是母亲,急切地语调里已经有了哭音,见到宁景淮那刻干脆扑跪在地,
宁景淮是从二楼的阳台摔下去,被管家抱回来的时候正处在半醒半昏的状态,浑身打着哆嗦。
老太太逼退那些打探的视线,确认他安然无事后,直接让管家抱着他回了屋。
“当时都有谁在二楼?”
顾妍下楼时,佣人们正一一被召集起来问话,
原本庄严的大厅一瞬又成了细细簌簌的菜市场,只是碍于这种麻烦事情,面面相觑,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当出头鸟,只敢小声议论。
“林嫂,葬礼上人手忙不过来一整天都没怎么见你,前厅这边出了事你倒是出现的挺准时的。”
她扫视一圈众人,原本要去宁老太太身边,经过的步伐忽地定住,目光紧锁着角落里紧攥着印章的女佣,那女佣上了年纪,右手止不住的哆嗦,
“我这段时间在陈夫人身边做事,听闻小少爷出了事,这才从别院赶过来。”
“你个S人凶手有什么资格质问别人?”
凌冽的声线从后方传来,顾妍忽地被人从背后推了下肩头,直面的目光倏地涣散起来,脚下不稳,
就这么生生地撞在了沉木柱子上,闷声吃痛。
“葬礼结束以后景淮一直在二楼,陪他待着的人也是你,顾妍,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是啊,从一开始就是你主动讨好那孩子,明知那孩子性子冷,怕是被那孩子甩了脸子这才心生报复。”
顾妍对上正在厉声造势的陈瑶,完全置之不理,
她现在才完全理解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双手吃痛扶着撑起身子,有心跟老太太解释,
“奶奶,真的不是我,等我去拿那印章出来以后景淮已经落水了,”
刚才开口的佣人两手紧锁着衣袖边,不敢抬头,只悄悄地打量了顾妍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