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踹开第二间,仍然无人,心中不由得有些着急,大声叫喊:“爹,你在哪儿?”
房屋里静悄悄的,无人应答,闷响声仍然不断。
“爹──”这时,他的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丝不耐烦,这也是一种警告,意在告诉星月沧澜他生气了,不要再开玩笑。
但是,仍然没有人回答。
他心中的慌乱更深,飞快地窜出去,踹开每一扇房门,没有想到,每一个房间都是空的。
交手时发出的声响仍然不停地传入他的耳朵,像是毫无规律可循的鼓点,敲得他心慌不已。
他的理智告诉他要镇定下来,但他的心却停不了慌乱。
这一点儿也不像平时的自己──他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但是星月沧澜的突然离开让他来不及多想。
正在这时,又是一声巨响,紧接着归于沉寂。
这一次,他听得清清楚楚,声音是从最后一扇门里面传出来的。
他的心莫名地一沉,飞奔过去,直接用神气将墙壁撞开。
房间里一个笔直的金色人影背对着他。
他心中一喜,冲了过去,埋怨道:“爹爹,我叫了你半天,你怎么不回答我?”
“小家伙……”星月沧澜苦笑着回过头来,嘴角流下一丝血迹。
“爹爹──”他失声尖叫,扑向他怀中。大脑里有一个声音也在尖叫:不,不可能,父皇那么强怎么会受伤?不可能!
“小家伙,呵,是爹爹大意了,别怕。”星月沧澜一把接住他,安抚地轻吻他的额头。
“爹,你怎么会受伤……”他呢喃着,难以置信地盯着男人,胸腔里涌出莫名的酸意和痛楚,源源不断,转化一颗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夺眶而出。
这个男人这么强,怎么会轻易地受伤。
他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笑容这么苦涩,也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脸色这么苍白……
“爹爹无碍,”星月沧澜叹息一声,毫不在意地抹去嘴角的鲜血,不停地亲吻他的额头,“只是小伤。那河罗倒是有几分本事……”
他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他突然很怨恨,怨恨男人只身追敌,怨恨自己飞得不够快。
但是,鼻腔里的阵阵酸意却让他无语凝噎。
原来自己也可以有这么多眼泪?
自己可是一个男人,是何时变得这么脆弱?
“小家伙……”星月沧澜无奈地一笑,轻声道,“爹爹不是说了,只是小伤而已。”
你说过,能伤害你的人只有我啊,你怎么可以被其他人所伤?
你说过……
他泪眼朦胧地看着男人,无法看清他模糊的容颜。心上仿佛有一个锤子在不停地敲打,越来越痛,那疼痛化为失去男人的恐怖,眼泪如同决堤的河水。
不能失去……
“爹爹,先回神界疗伤。”他拽着星月沧澜向门外走去。
星月沧澜脸上却又浮起一个苦笑,道:“爹爹暂时走不了。”
什么……
不惊茫然地回过头,看见男人偏过头看向一边。
他顺着男人的视线看去,那抹红色的身影站在墙角,一脸得意。
“爹爹要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