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睁开双目,琥珀眼瞳焕发点点光芒,满头黑发无风自动,衣衫猎猎作响,许久才平息下来。
钟离恢复那副老态龙钟的模样,言语间波澜不惊,道:“抱歉,想起了一些往事,没控制住元素力。”
“胜负,依然还是无从知晓。”钟离在几人的凝视下,紧接着说道:“因为无论生灵演奏,亦或是涤尘铃演奏,都是成就相近的乐曲,但生灵会累,涤尘铃不会。”
“这次对决,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成立。”
萍姥姥哼哼道:“你就是怕得罪归终才这么说的吧,哼,我早看出来你不怀好意了。既然如此,这个恶人就让我来当,我告诉你,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钟离露出一副愕然的神色,不解道:“何出此言?”
归终也是满脸疑惑,饶是足智近妖的她也想不明白了,刚才不是还在比演奏乐曲吗?怎么突然跳转到男女之事上了?
墨然默默退后了些,走到金发少年身旁,喃喃道:“萍姥姥整这一出,原来是为了这个。不过,这两个当事人,看着好像并没有那意思啊。”
其实有句话,他留在了心里,那就是应该也只是看着。
萍姥姥厉声道:“还不承认?哼,归终你来说,你当时做的那尘世之锁,是为了什么?可别和我只是为了纪念!”
归终不假思索道:“是啊,本来就是为了纪念的,连雕琢的那块石头,都是在归离集旧址找的。”
“那为什么雕刻了一颗天星呢?那是钟离神之眼的能力,你还想狡辩?老实交代吧,姥姥也不是不同意,就是考验一下你的决心而已。”
归终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轻笑道:“不是啦,天星又不止钟离一个人会用,你忘了?小然也会的,我是为了纪念这个,才雕琢的尘世之锁。”
萍姥姥眨了眨虽沧桑但敏锐的双眼,她还真忘了墨然这个家伙也会用天星了,按这么一解释,好像确实说得通了。
因为这数千年来,归终和钟离的交集并不多,言行举止也没有超出过正常朋友的范围,至少在她眼前,在其他仙家眼前,都是如此。
萍姥姥郝颜笑了笑,自顾自道:“还以为能促成一段姻缘了,真是。。。”
“算了,说回你们的来意吧,涤尘铃的确在我这里,不过现在它在归终手上,你们能否拿到,就看你们咯!”萍姥姥像个老顽童一般,死活要让人不顺心。
钟离抬眼望着天,十分悠闲无所事事,空对刚才突如其来的转变还有点茫然。
派蒙倒是还好,拉着一袭黑衣的袖子问道:“墨然你竟然还有一个姐姐,真是没想到啊。”
墨然摊手道:“很出奇吗?谁家还没几个亲戚了。”
派蒙晃了晃小脑袋,嘿嘿笑道:“就是没想到,你认识的人会这么多,感觉好像璃月港里应该没你不知道的事情。”
“那是不可能的。”墨然叹息一声,感慨道:“有谁能做到全知全能的?就算是陪伴了璃月三千七百年的帝君,不还是仙逝西去了。”
萍姥姥不留余地的接话,道:“是啊,所以才麻烦你们这些孩子来准备送仙典议,真是劳财伤民,不知所谓。”
萍姥姥说完,双手合十,面露虔诚,“罪过罪过,刚才一时失言,还望帝君大人大量,莫和我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婆子计较。”
“对了,墨然你没事的时候,多给帝君供奉些名贵的海河鲜物,也好给老婆子我呀,多积积德。”
后面这番话,在外人看来完全没有问题,甚至会感叹老婆婆对帝君的崇敬,可在场几人除了金发少年空和悬浮空中的派蒙,都是会心一笑,或目露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