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个难以捉摸的东西,每当人越是珍重,反而过得越快,从那绝峰之上,建有人烟算起,已经过了一甲子,也就是六十年。
砰!
山峰上,每日都会有巨响荡开,声音沉厚,好似整个世界都在沉吟。
而那每日挥拳砸向岩柱的紫发少女,并无太大的变化,仿若这六十年于她就是过眼云烟,风逝无痕。
“哎呦,又没打碎。”巴尔泽布嘟嘴道。
刚才的那一击,轰碎了大半的岩柱,余下的也有裂痕存在,但因为没有完全轰碎,又在顷刻间恢复。
而巴尔泽布被震飞了五步之远,相比从前需要被人接住的狼狈模样,这算是好了不少。
墨然搬了凳子坐在自己屋前,背靠墙壁,形似一位看着孩子长大的老人,面露欣慰。
巴尔坐在隔壁屋内,用心苦读着,书架上的典籍类型,在这六十年间,增加了不少。
天空清朗,少有云雾,地里麦穗金黄,树上的杏仁沉甸甸,池中鲈鱼翻腾,一切都是那么安静,除了……
砰!又是一声巨响。
这一次,巴尔泽布在退到第四步时,想要生生止住,但这反冲力十分强大,让她难以保持住身形。
“给我停住啊!”最终,巴尔泽布还是后退了小半步,不过比起方才退后五步,可是差异明显。
要知道,越是接近岩柱,那冲击力越强,而巴尔泽布能在短短几息时间里,有所突破,要么是厚积薄发要么就是心中有所寄托。
她嘻嘻的笑了笑,不去管恢复如初的岩柱,直奔屋前坐着的一袭黑衣,还是和从前一样,伸手喊道:“比昨天退出的步数又少了,甜点心呢!”
墨然微微叹息,而后一笑,给了她一碗莲子禽蛋羹,反正放在储物空间里的东西不会有时间流逝的概念,除非是他有意为之,就像是先前送给故友的,那两颗盘手用的玉石。
巴尔泽布接过碗,就地坐着,吃得那是津津有味,神色欢乐,这样每天没什么变化,但是打一根岩柱就能有甜点心吃的日子,貌似也不错。
“这进度倒是比我预想的快了不少,原本以为至少要一百年,才能达到这个水平呢。”墨然看着不远的岩柱,缓缓说道。
巴尔泽布已然将碗里的莲子禽蛋羹吃完,雀舌舔了舔嘴唇上残留,道:“哼哼,那是你太小看我对甜食的意志了!”
墨然略有些哭笑不得,道:“要是让他知道,有位魔神是为了每天吃到一次甜点,而在六十年间,日复一日地苦修,达到现在的实力,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他是谁啊?很强吗?比你厉害吗?”巴尔泽布把碗洗好之后,快步跑回一袭黑衣身前,蹲在那里如同一个好奇宝宝。
墨然拉来一个凳子给她,缓缓说道:“是我的一位故友,至于实力,你每天轰击的那根岩柱,相当于以他三成实力所凝聚的岩盾。”
“才三成,还不是他本身的实力,就一个岩盾!”巴尔泽布瞳孔微颤,想象不出那人的真正的实力。
墨然微笑道:“怕了?”
“那倒没有,就是以后见面了,想和他打一架!”巴尔泽布摩拳擦掌着,十分兴奋。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墨然双手枕着脑袋,眼望天幕。
巴尔泽布手肘抵在玉腿上,双手撑着一把,接着说道:“你还没说,那个人和你比,谁更强,更厉害呢!”
“怎么?如果他比我厉害,你就要去找他学啊?”
“才不是,这提前问清楚了,万一以后见面,你们打起来了,我好决定是为你掠阵,还是风紧扯呼嘛。”
“你倒是挺会考虑的。”墨然看向这无时无刻都很好动的少女,说道:“我和他的实力,在伯仲之间,不分上下。”
“那这么说,你们应该挺看对方不顺眼的吧,毕竟每次都分不出高低。”巴尔泽布想像着二人那惊天动地的大战,嘴角噙笑。
“都说了是故友,怎么可能觉得碍眼呢,也不对,有时候确实会互相折损一番。”墨然眼含追忆,温和地笑道。
“你竟然还有这样经历啊,还以为你没什么朋友的。”巴尔泽布看着那张平凡的面容,微微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