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王家也回了汴京,扬州只剩下盛家一大家子,自王家走后,盛紘对王若与连面子情都没有了,王家在时,盛紘还会去王若与的房里,但也是什么都没有做,每次都是满脸疲惫的上床,瞬间响起均匀的呼噜声。
起初王若与还想装作温柔小意的模样,心疼一下盛紘,可时间长了,王若与着急生下上一世的盛长柏,那是昏招频出,甚至都偷摸去请教了青楼里的花魁,依旧没能把盛紘成功拐到床上。
后来还是回娘家时,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才在王老太太的帮助下,给盛紘下了药,也就那一次,成功怀上了孩子。
盛老太太下山后,表面上与林噙霜不和,暗地里没少帮着林噙霜和王若与打擂台,倒是让二人斗的旗鼓相当,只不过王若与不知情,又因迟迟怀不上嫡子,忙的焦头烂额,这才没有真的弄死林噙霜。
“该死!那小贱人不是早就被喂下了绝育药,怎么还能有孕?”此时王若与有孕已经八月有余,每日求神拜佛祈祷着腹中的孩子是盛长柏,每每想到上一世盛长柏护着王若弗的模样,她就恨得牙痒痒。
这一世,盛长柏必须是她的儿子,这么好的儿子,应该就是她王若与的!
“大娘子,老奴也不太清楚,府医说林小娘确实是有了身孕,能不能是那个药效过了,这才?”祁妈妈也是一脸苦闷,当初她亲自去抓的药,又想方设法的让林噙霜服下,如今林噙霜有孕了,即使自己是王若与的奶嬷嬷,她也怕被迁怒。
王若与瞪了祁妈妈一眼,手中的碗刚要摔到祁妈妈的身上,突然又顿住,看向祁妈妈的眼中闪过一丝恶毒。
“祁妈妈,你可是我的奶嬷嬷,如今我有难,你一定会帮我的吧?”王若与脸上顿时挂上一副撒娇的模样,委屈巴巴的看着祁妈妈。
祁妈妈:我又不是王老太太,大娘子你对我用这招没有用啊,该死的,为什么我是她的奶嬷嬷啊!早知道当初就不给那个奶嬷嬷下药了……悔啊!
无论祁妈妈怎么想拒绝,一家子的卖身契还紧紧攥在王若与的手中,为了一家子的老小,祁妈妈只能装作心疼王若与的模样,大义凛然的站出来表示,会为王若与扫清一切障碍。
王若与欣慰的笑了,随即说出口的话,却让祁妈妈感到遍体生寒。
弄掉林噙霜的孩子也就算了,这种事在后院那是稀疏平常的,可这要给盛紘下绝子药,这……
“祁妈妈,我身边只有你了,母亲回了汴京,怕是早就忘了我这个可怜的女儿了,我知道从小你就陪在我身边,我一直把你当做第二个母亲,祁妈妈你会帮我的对吗?”王若与看祁妈妈一直犹豫,不断的输出,嘴上说着把祁妈妈当做母亲的话,手上却有意无意的翻找着匣子里的卖身契。
“老奴这就去找大夫。”祁妈妈余光瞥到一家子的卖身契,顿时打了个激灵,赶紧应承下来,快步离开了院子,出了盛府的门,手心早已湿透。
那盛紘再不济也是朝廷官员,若是真的让他没了子嗣,自己一家当真会没事吗?想到王若与说只要生下健康的嫡子就给盛紘绝育,祁妈妈心中不停地祈祷着,王若与这一胎是个女儿。
一个半月后,王若与例行祈祷后,抚着硕大的肚子,一脸期待,仿佛透过肚皮看到了自己日后成为一品诰命的样子,想到自己即将生出有出息的儿子,王若与脸上的笑容也越发大了起来。
站在一旁给王若与扇扇子的盛华兰麻木的看着这一幕,她不明白为何母亲一点都不喜欢自己,是因为自己不是男子吗?男子有什么好?不就是身下多了二两肉吗?
盛华兰还小,并不知道嫡子和嫡女的区别,更不知道这个时代男女的区别,只是听那些碎嘴婆子的话,怨恨着自己不是男子,怨恨着母亲要有儿子了。
盛老太太并没有抚养盛华兰,实在是王若与生下的孩子,她不敢养,怕盛华兰完美的继承了王若与和盛紘的白眼狼品性,最后落不了好下场。
不过盛老太太也没有坐以待毙,一直让人在外寻摸着好把控的女子,只要时机一到,就可以把人弄进盛家。
“大娘子,府医说那边怀的是个儿子。”祁妈妈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实话,若是王若与知道自己骗了她,怕是自己那一大家子都会生不如死。
“嗯,药都准备好了?等我发动那日就动手吧,记得做的干净利索一点。”王若与不以为意的说道。
“是。”祁妈妈应了声,去联系林噙霜院子里的人了。
第二日,王若与发动,府医给王若与把完脉后,就出去等着了,看着王若与的脉象应当没有大碍,也就跟着下人去了不远处的屋子坐等王若与平安生产。
王若与正吃着东西,积攒体力呢,林噙霜那边闹起来了。
早膳时还好好的,刚过了一个时辰,就腹痛不止,见了红,林噙霜赶忙让人去请了盛紘过来,盛紘看着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林噙霜,心疼的恨不得所有疼痛都替林噙霜受了。
“府医呢!府医怎么还不来?”盛紘怒吼,他是真的害怕林噙霜就这么没了,那他在这世上,就没有真心待他的人了。
“大娘子刚刚发动,府医在那边守着呢。”周雪娘闻言立刻站出来道。
“大娘子发动了?可有什么不适?府医不在为何不出去找大夫?”听到王若与生产,盛紘的怒气消了一大半,再如何,王若与生的也是嫡子,就算当初他时被下了药,被王若与给强了,可嫡子永远都比庶子重要,虽说他也是庶出。
“请了,可府中大门紧闭,大娘子的人说,今日大娘子生产,严禁府中有人出入,怕惊扰了大娘子……”周雪娘倒是实话实说,一点都没有添油加醋,刚刚派人出去找府医时,门口的小厮确实是不让人出去,说的也是这番话。
林噙霜对王若与是十分惧怕的,倒是没有像上一世一样与大娘子争锋相对,明面上打擂台,所有的事都是暗戳戳的来,根本不敢大大咧咧的撞上去,若是明着来,让王若与抓住她的把柄,就算盛紘再离不开她,她也未必能从王若与的手中活下来。
可她没想到,王若与这次是想要了她们母子的命,竟然这么堂而皇之的阻拦她的人出府找大夫。
疼痛感一阵阵袭来,林噙霜眼中的恨意加深,只不过一直撇着头,没有让盛紘看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