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谦听后,修眉微蹙,问道:“筱桐会不会是上山采药去了?”
“不可能!”姜问一口否定,“她一个人绝对不敢上山。”以他这段时间对筱桐的了解,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会冒险去做任何一件事。她不会武功,又怕碰上野兽,根本没可能一个人上山。在他来凤城之前,每次都是由师父带着她才肯去附近的山上采药,而自他来了之后,这份苦差便顺理成章地由他接替了下来。不过显然,他是乐在其中的。
“既然如此……”谢谦皱着眉头思索,“这样吧,不若我先让府里的和衙门里的人帮忙找找。你也再到筱桐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找一遍。两个时辰后再到你们住的宅子里汇合。”谢家在凤城的地位举足轻重,衙门里的人也都比较相熟,帮这么个小忙还是不成问题的。
姜问一听,微微垂眸,心下琢磨着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办法,于是点头答应。复又急匆匆地离开了谢府。
这整整一个下午,凤城之内,谢家的家丁也好,衙门的捕快也好,几乎是挨家挨户的搜查询问。
然而,直到温阳斜下,夜幕降临,一干人等还是一无所获。
筱桐住的宅院之内,老头儿眼见着姜问一天未归,原本气定神闲的他心下也是越发担心起来。眼见着天就要黑了,不知道他上哪找人去了,竟是找了这么长时间。
小堰也是担心自家主子。住在凤城的这些天里,他不是看不出来主子对筱桐姑娘的心思。只是……唉,若是因为如此主子永不回国,那他要如何跟皇上交代?前些天里,皇上已经传来密令,主子若是再不回国,便将筱桐姑娘掳回宣国,到那时候,主子就是不想回国,他也得回去。可是,自己总想着离皇上给的期限还有些时日,是以一直迟迟未曾下手。可是依着今日的情况来看,那姑娘竟是提前失踪了?
一时间,连小堰也慌了神,整个人亦是不知所措。
就在老头儿和小堰二人各自思索的同时,姜问最先从门外入内。他刚进了厅内还未来得及喝口水,谢谦也随后而入,踏进门来。
姜问见状,连忙自椅子上站起,满面期待地看着来人,“怎么样?找到了没有?”
谢谦微微摇头,眼神黯然,满怀担心,“没有。整个凤城都快要翻过来了,还是没有消息。”
姜问听言,顿时颓然,浑身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希望筱桐不是出了什么事才好!”
老头儿见状,连忙出声,“姜问啊,会不会是筱桐自己离开的?”
“不可能!”姜问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没理由这么做!”
“我也想过,但是思来想去也不觉得筱桐会一声不响地离开凤城。”谢谦此时已是坐于一旁,冷静地分析。
老头儿见二人都如此肯定,只得撇了撇嘴角,说道:“厨房里的饭菜还热着,我去给你们弄点儿。”
说罢,便离开了厅内。
谢谦看着老头儿离开的身影,心底泛起一丝疑惑,筱桐失踪了,为何房伯伯似乎并不着急?或者说,没有常理中应该的那般着急担心?
他思索稍许,脑中忽然回荡起母亲曾经告诉他的那番话。难道说,房伯伯知道什么?筱桐并不是自己离开的,但也完全没有危险?
那会是……
谢谦想至此处,实在不敢再想下去,会是自己所想的那般吗?
“姜问,你是否听房伯伯说过关于筱桐的命数一事?”谢谦一脸真诚地问道,言语间满是交心之感。
姜问抬眸,目光凝望谢谦稍许,聪明如他,立刻便理解了谢谦话语中的含义,“你是说……”
接下去的话,姜问并未说下去,毕竟,司空烨是未国皇帝一事,谢谦并不知晓。然而,谢谦这一问却是令他突然间恍然大悟,难道说是司空烨掳走了筱桐?
脑海中忆起昨日下午官府召筱桐前去一事,顿觉极有可能。
姜问连忙问道:“谢谦,你可知昨日下午官府召筱桐前去一事?”
“略有耳闻。”谢谦说道,“前日中午我请陈大人吃饭时听他提起过,说是这几日朝廷会派新任兵部尚书前来搜索一朝廷要犯,据说是靖国的细作。”
姜问闻言,登时一拍桌案,没错,是他,肯定是他。张锐前来?不,说不定他也一起来了。
谢谦则是一脸纳闷地看着姜问,这跟筱桐失踪会有必然的关系?
其实,存在于谢谦心中的疑问不止一个两个。例如,房伯伯说筱桐是皇后之命。可她明明在民间,如何与皇室有所牵扯?
又比如,这个姜问似乎知道些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但是,到底是什么呢?
谢谦想得一头雾水,但是既然别人不说,他也不会主动去问。若是能说,姜问自会告诉于他。
“谢谦,找筱桐的事情交给我吧。”姜问一将这其中的一切想通透了,连忙与谢谦说道。
“你可是有什么头绪了?”谢谦一听,满面着急地问道。
“是有一点,但还不确定。”姜问点头,但也没有把话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