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场上,吏部尚书张朝晖再也笑不出来,他悲愤的瞪着刘康慵:“你……你为何害我?我全家三十六口人,男的斩首,女的流放,你何须绝绝至此?”
“哈哈哈哈……咬你出来,我将功折罪,刘家只是死了我一个,不受半点牵连,黄泉路寂寞,老张啊……咱俩作个伴吧。”刘康慵笑得得意又舒畅。
“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我为太子保驾,守护你刘家,你为何出尔反尔?”张朝晖实在是想不明白。
“保驾?你当我傻子么?新任户部尚书李明阳何许人也,你当我不知道?踩着我的尸体上位,若论歹毒,我可及不上你啊!好在,苍天有眼,我没有做个糊涂鬼!”
张朝晖更是一头雾水,“关李明阳什么事?你究竟在说什么?”
何鸿兵执了刑牌走过来,微蹲着身子,淡然一笑:“二位大人还聊呢?该上路了。”
二人同时抬眼看他,恍然大悟:“何鸿兵……你!”
“行刑!”
令牌落地,大刀落颈,二人睁着眼睛,未尽之言再难说出。
御书房内,慕和墨认真批阅奏折,鼻间窜入血腥气,他淡然抬眸:“都处理干净了?”
何鸿兵道:“回皇上,臣亲自监斩,二位罪犯已上路。”
“嗯,此事,办得不错。你先回去换身衣服吧……”
“是。”
何鸿兵的脚步有些沉重,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好在自己一片忠心,一直未迷失方向。
太子和景妃经此一事,吓得慌了六神。先前往来密切的大臣,也对他们退避三舍。
皇上表面上并未追究太子,可是,众人已知,这太子能否当得安稳,已难分辨。
夜里,慕逸轩惊得从床上坐起。郑良允从外间披衣过来,这几日太子都不让他回去,夜夜惊梦时,都是他来安抚。
“良允,你说……父皇会不会查出什么?”慕逸轩眼睛没有焦距,呆呆的盯着某处。
郑良允掌了灯过来,用帕子擦了他额头的虚汗,“皇上既然没有追究,就不会有事了,太子可放心。”
“可是……我……我害怕,你说……我会不会被废?”慕逸轩一把握紧郑良允的手,指甲掐到了他的皮肉里。
郑良允不动声色的淡笑道:“太子又胡思乱想了,太子没犯大错,皇上有何理由废掉你?还是好好收敛身心,准备春后当新郎倌吧,皇上不会轻易动你的,你身后可还站着大蜀呢。”
“大蜀,对对对,我还有大蜀,父皇不会动我的。”慕逸轩连连点头,复又躺下。
郑良允为他盖好被子,正要离去,衣摆被扯住,他回首道:“怎么了?”
“那药……你能不能再给我一粒,我吃了好入睡。”
郑良允沉吟片刻,温和道:“好,我去拿。”
卫图一大早就到了四皇子府,进门就大呼小叫,逢人就问:“石玉呢?楚星舒那个小跟班石玉呢?”
慕悦星虽与他一直不对付,不过他大病一场后,好似变了不少,不惹祸了,也安分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