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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第2页)

第二天一大早,一个穿着破烂伽裟的游僧自得其乐地吟唱着“阿弥佗佛”从门前过,正在院中扫地的王一姐慌慌地跑了出去。“哎大师傅,你等等!”

“施主有何见教?”游僧打了个合掌,抬起那双睡眼惺忪的豹子眼问道。“若私送贿金,官僧就无能为力了,哈哈哈。施主为何不言语?”

这游僧的头顶上有一块窿起的头盖骨,加上他瘦如刀削的面庞上一双光若寒剑的豹子眼,愈发显得怪诞异常,王一姐见了就想起了晚间的梦,梦里的阎王爷就这模样,你说她惊不惊怕不怕?顿时魂儿就出了窍。听得游僧大声问,王一姐这才游回了神,连忙说道:“啊,我,我想要大师推个八卦测个相什么的。”

“阿弥佗佛,出家人普施众生。”游僧虔诚地说道,“施主有何危难处,尽可说来。本官僧自有解处。”

王一姐问道:“要报我的生辰八子么?”

游僧淡淡笑了一下说:“不用了,不用了。有何私念不能从愿,说来便是了。”

王一姐把昨夜的梦说了一遍,大和尚盯着她嬉戏般地看了个仔细,把王一姐闹了个满面羞红,却又火不得恼不得。游僧在地上画了八卦图,那八卦里奇奇地现着一个酷似王一姐的脸型,王一姐看得,惊得张大嘴合不上了。只见大和尚从伽裟兜里掏出几粒珠子来,在八卦里摆了一阵子,嘴里唱了一声“阿弥佗佛”,尔后念经一般地唱说道:“空有锦楼空有愁,空有名声空躅踌,空梦空生空春秋,空望空了空白头。”

“官僧,你给算算,我这院里半夜三更猫头鹰就开叫,一直到大天光,害得我一晚上都睡不着。这是吉兆还是凶兆?”

游僧刚刚听完就哈哈笑将起来,盯视着王一姐唱诗般地说道:“施主莫信鬼神莫信人,天道自有天道理啊。”

游僧甩起破烂兜,边唱边走了。

王一姐急得在他身后真嚷嚷:“哎哎哎,你什么也没跟我说,你怎么就走了呢?”

游僧回头朝王一姐诡黠地笑了下,什么也没说掉头走了。

和尚的一番话,在一姐心里存了个大疙瘩。转身去了板桥村去找她的表哥郑板桥,表嫂说表哥北上去京城了,听嫂子这么说,她心里格顿一下,莫非自己对表哥的情愫她看出来了?偷窥了一下嫂子,又不像,嫂子还热情地拉着她的胳膊邀着说“你表哥不在家,你就搬过来住吧,陪我说说话。”听了嫂子这番话,就算没解了昨个夜里的梦,一姐心里也踏实多了,想想也是,那天表哥搂着她的后腰叫她作画,他俩是背着房门的,表嫂什么也看不见的。

后来听村里的老人说,那个和尚康熙五十年中过进士,皇上御点他作了河南洛阳的太守,亥年冬日,不知为了什么事和朝廷抗上了,被连降三级,他一气之下出家少林寺当了和尚,不知道主持是怎么开导他的,一口气没顺过来,入不了丹田,疯了。

原来是个疯僧,疯人说的是疯话,不作数。一姐舒了一口长气,过了一段日子,也就把这事忘怀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一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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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雍正十三年农历五、六月交初,少见的西北风裹挟着漫天的黄沙,连着三天没歇气把清和日丽的北京城搅了个混天黑地,精明诙谐的京中老人街坊邻舍照面时打着嘿嘿说着“天要变了呢”,心里念着咒语“天时不利,地气不和,人气必衰”谁也没敢说出来。你别说,天不变人变,当朝皇上雍正帝苛政厉治,累了朝廷,苦了百姓,自个儿再廉明没用,老百姓的唾沫星子能淹死人。精通八卦的京郊名刹“碧云寺”的老主持青崖大师在八卦盘上没有算到天象与人气的什么变异,却在盘面上灵悟到南方一股祥气正朝京都而来,他刚刚自语了一声“嗯,近日有稀客从南边来。”跟着他的脸色大变,原来一股黑障邪气直逼祥气,凶象险耸。大师银白色的寿眉情不自禁地痉挛了下,一双大眼微合,手里急急捻动着佛珠,心下祷念道:“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初五这天,铺天盖地的黄色天幔不知被何方神力轻轻掀了去,一宿之间杳无踪影,还了个清和日丽给北京城,大街小巷恢复了往日的活力,死寂的都城重又熙熙攘攘了起来。在南门城楼接受入城盘查的人群里,站立着几个浪迹形骸的布衣书生,年岁大多三十走尾,四十蹭边,他们各自身背画禳行装,有的手提纸伞,有的臂挎斗笠,有的手里还拖着一根打狗棍。他们就是日后与李禅、李方膺、罗聘一同以“扬州八怪”扬名于世的画坛怪杰郑板桥、金农、黄慎、汪士慎、高翔。板桥那天教画于表妹一姐,鬼使神差动了情,偷吻了表妹却又让家妻窥见,私情漏了天窗,虽说妻子阿莲知书达理没撒泼,但她暗自泣泪,一连多少天不说话,也让板桥够难堪的了,更让他不能在家呆下去的是,他夫妻间的隔阂在一姐一无所知,她如同以往孩子般缠着板桥教书学画,阿莲迁怒于板桥却没怪罪一姐,依然笑脸相迎,和言相处,到了与板桥*的时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样的生活氛围板桥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他找了个由头辞了学堂的职跑到扬州城跟金农他们说他要进京,说是即可游历沿途风景名胜,又可到人才荟萃的京都学得画艺,哥几个哪知道板桥骨子里是为了逃难这一说呢,他们久困扬州,只觉得天地小了,也想出去走走看看,不须板桥鼓动他们就合议相应,于是有了他们的北上之行。

“哈,这就是北京城?黄乎乎一片,够脏的了,哪比得扬州清秀柔美。”瘦削矮小的郑板桥举起手中的打狗棍指点着周围毫无顾忌地打趣道,“你们再看京城的大姑娘,怎么个个都是山高马大,粗眉大嘴的?”郑板桥在哥几个当众是最活泼的一个,樵细的长辫突出了他思之过度的脑门,尖削的下巴,稀疏的唇须没一点大丈夫的气慨,身高不过五尺,乍看上去,毫不起眼。但细细观之,高耸的鼻梁补足了他男性的刚毅,紧绷绷的单眼皮下一双藏锋的大眼显得格外的夺人,闻之他无处不有的蛊惑性的言谈,见之他无处不在的敏捷过人的举止,无人不对他刮目相看了。

郑板桥善意的谑笑驱散了大伙的倦意,他们七嘴八舌地说开了自己的见解,听他们熙嚷的南方口音,又是那么一幅怪特的模样,脾性憨厚的北人禁不住都将目光送了过来。性格持重的黄慎用手中的雨伞悄悄捣了捣兴奋不已的郑板桥:“祸从口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黄慎的声音虽不大,但哥几个都听到了,相继谨慎地敛住了口舌。郑板桥一双灵活的大眼觑了下周围,讪意地朝黄慎作了一个鬼脸。

黄慎是福建宁化人,家父早逝,十八岁新婚那年就担起了养家的重负,听人说扬州是个用字画就能淘金的好地方,他辞别了老母新妻,独身去了扬州。临行前,老母亲嘱人放倒了门前的一棵老瘿树,用树疙瘩雕了个木瓢交给了他,说是荒岭野外的喝个水方便。领悟老母的深意,黄慎从此自号“瘿瓢子”,与郑板桥他们熟识之后,哥几个都戏称他“黄老瓢”。说起他和郑板桥他们相识,那还真是一段缘份。黄慎有三进扬州的奇特经历,初进扬州他听一个同行的老船客说,画师要想在扬州地面上立足,画好字不好,就好比一块不起眼的抹桌布,充其量只是个佃佣。黄慎听了这话,二话没说就下船走了,连个扬州的城门都没见着。在外辗转三年后,书法有了造诣的黄慎二进扬州,这次他多了个心眼,摸底探路他在南城门溜进了一家裱画坊,没见僧人面,先拜佛观音,见识见识扬州画师们的大作再作计较。那是一个阴雨天,裱工们的衣衫物什放在炭火上烘烤,没挂正点的衣衫落在火盆里,燃着了衣架,幸亏遇上了溜进裱坊的黄慎。黄慎救了裱画坊,也救了郑板桥他们存放在裱坊的大批字画。也是感恩吧,高翔将黄慎引荐给了自己的恩师,时下最富盛名的大画僧石涛。石涛得知黄慎的经历,笑了一下随意地说道:“老僧这里有个楹联,有上联没下联,上联是‘水底日为天上日’,你能说出它的下联吗?”黄慎想了多半晌答不上来,在黄慎身后就座的郑板桥急了眼,悄声道:“‘眼中人是面前人’。”黄慎虽说听到了郑板桥的提示,但他还是诚实地摇了摇头。

石涛睁开微合的眼,平缓地说:“老僧出家甚早,什么都忘却了,独独家母灶前投柴烧火的情境忘却不了,不知浪迹在外的黄先生有何感触?”

“尊师说到晚辈的心坎里了。”

“即是这般,你能就那般情境吟上一首烧火诗吗?”

黄慎的脑海里浮现出老母娇妻灶前烧火的情景,情溢胸喉,却一时找不出合适的句子来表述。

“黄先生与老僧初次谋面,难免语塞。老僧无礼,无礼了。”石涛平和地笑了一下,转对郑板桥他们几个说,“你们谁能吟得?”

高翔与汪士慎对视了一下,推崇金农,金农何尝不是聪明绝顶的人,石涛的本意是冲着郑板桥的,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于是他歉意地推给了郑板桥:“板桥……”

郑板桥戏说道:“吟诗作画你们几个都在我之上,今日怎么啦,怕在大师面前出丑?就算我献丑了。”随之他应吟道:“‘吹火莺唇敛,投柴玉腕斜。回看烟里面,恰似雾中花。’请尊师、诸位仁兄点教。”

石涛虽说为适才郑板桥在黄慎身后提示有些愠恼,但也不得不折服他的敏捷聪慧,诗才怪杰,脱口赞道:“好,作得好。诗中有画,画可见诗。”随后意味深长地感慨起来,“书好字好诗不好,如同好花伴烂草。诗书画三位一体,缺一不可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石涛说的是对艺技的感悟,而黄慎明白的是自己文学造诣的浅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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