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像是被浸泡在温热的水里,眼皮也十分沉重几乎无法睁开。
她仿佛身处在温暖的黑暗中,这让人不禁想到母亲的腹中。
她能听见温和的水流声,像是血管中的血液在窸窣作响。
这是死后的世界吗?
不像是天国,更不是燃火的湖。
“不,我还没有死。”
这是个有些荒诞的念头,但它却在慢慢扩大,并占据维多利亚的全部意识。
一点光斑在眼前扩大,她艰难的抬起眼皮,双眼无比干涩。随着焦距的恢复,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没有窗口的封闭房间,维多利亚躺在一张洁白的床铺上,胸口有包扎过的痕迹,依然有些刺痛,但不再有那种令人绝望的空洞感。
她深吸了一口气,器官中有血液的腥味,随着空气流进入身体,更多的伤口开始发痛。
咚,咚
两声敲门声响起,但敲门的人实际上已经站在房间内,她只是象征性的用手指扣了扣。
那是一个让维多利亚感到十分熟悉,但却出现的不合时宜的女人。
“薇儿·法米妮。。。。。。”
“是我,看来你的脑袋应该没有出什么问题。”
法米妮随意的坐在床沿上,把一只果盘放在床头。在发觉维多利亚没有动果盘的意思后,她干脆一颗颗的将切好去核的苹果块插起,丢进嘴里。
“看到你没事比什么都好。”
法米妮寒暄着,就像是在香榭丽舍街道三十号一样。维多利亚没有从对方的话中感觉到什么善意,尽管那个女人温和的笑着,但事实上,不管什么时候法米妮都是这样一幅表情。
“是你救了我?”
“我可没那么厉害,最多只是顺手把你捡了回来。”
法米妮笑的十分怪异。
这时,又有另一人推门走了进来,那是个打扮考究的中年人,他的眼窝深陷,瞳孔幽深,发丝灰白是个长相说不上英俊,但很有特点和贵气的男人。
“男爵先生,她已经醒了。”
法米妮向身后招呼着,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心脏被破坏,其他的脏器也晶化受损。。。。。。难以置信,她真的能活过来,简直就像是——”
法米妮打断了男爵的话,表情变得十分圣洁,就像是修道院中的修女。
“简直就像是神启或者奇迹不是吗?”
这句话让维多利亚的身体轻颤了一下,但她很快回过神来,有些严肃的问: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她原本以为,尤瑟夫·贝尔包括它的仆人们都是些普通人,只有自己才是为了掩人耳目。但照现在来看,香榭丽舍三十号除了安奈以外的每个人都不普通。
“巫师。”
法米妮随口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