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和他一样身负秽血,背弃主的荣光,从那灭世的洪水中挣扎上岸然后长存于此。。。。。。即使是那位高高在上的主也不值得我们畏惧。”
她的声音逐渐变得高了起来,那种令人不安的肃杀氛围变得愈发浓重,连烛火也被无形的寒风吹动剧烈摇晃起来。令人胆寒的深邃黑暗开始升腾,连整座大厅都随之摇晃。
“永享和平?你们杀了我派去交涉的狩猎者,杀了下一任王位的候选人,带着一个不受束缚的叛徒和两件从死人手里夺过来的圣物告诉我。。。。。。永享和平?如果这就是你们巫师所谓最真诚的歉意,那这种歉意可真是连狗屎都不如啊。”
“巫师,不要把身后背负的局势当做依靠。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我杀了你们以后再向整个物质世界宣战,即使是那样,我又有什么可畏惧的?”
这种与远距离对话时截然不同的反应让吕西安一时间只能愣在当场,他曾经设想过多种谒见时的场景,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这种恶劣的开展。
但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了自己的绝对弱点,无论他准备了多少种应答,但力量的差距却是绝对的,魔力水平连克拉夫特新生时期也不如的他在面对这种程度的气息压迫时,不要说继续流利的交涉,他现在甚至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能忍住没有匍匐在地全身颤抖,就已经是依赖墨菲斯特血统源头中的强势本质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女王陛下,即使是您也没有权利把整个以诺的命运搬上赌桌。”
一个清脆的嗓音从大厅中响起,菲蒂利直起身体用那柄圣物长枪的尾端触及光滑的地面。
“我也是一位该隐,在这种时候我应该以女王候选的身份向您提出挑战,以此来看看您是否还应该坐在鲜血王座上。”
紧接着,所有人都直起身体,在灵信视觉中海德可以看见一柱又一柱庞大的魔力吹散了环绕在吕西安四周的黑色雾气。他叹了口气,也跟着向前一步站在了靠前的位置。
在对视片刻后,这种令人窒息的压力忽然消散了,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像被压缩到极限的弹簧猛然变回了本来的形状。
海德惊讶的发现自己和其他所有人都站在大厅前的台阶上,根本还没有这间名为“鲜血王座”的宫殿。
这是幻觉?
刚才的压力是真实不虚的,就连宫殿内阴冷的烛火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也还残留在鼻腔里了。如果这个幻觉的确同时笼罩了在场的所有人,并且几乎没有露出端倪,那就实在显得过于恐怖了。
女王的力量能够比肩那个尤利西斯·菲利普。。。。。。不,甚至还要在他之上?
海德不由得侧头看了薇儿一眼,那个金发女孩一连后怕的把手担在高耸的胸脯上,刚长出了一口气。回想起对方曾利用某种特殊手段使用的离奇幻术,看来即使是在这一领域堪称大师的她也没能自行走出女王的幻术。
在邓肯的催促下,使节团的成员再一次走进了大厅。依然是幽暗的烛火和比外界更冷一些的室温,那只干瘪发黑的断手也依然被神坛托起。
吕西安也不知道是否应该依照礼仪再重复一遍刚才的对话,他只是张了张口,然后无奈的苦笑道:
“女王陛下您的实力真是让人惊叹,可以告诉我那是怎么做到的吗?”
在女王开口之前,那个侍立在王座一侧的老人却抢先咳嗽了一声,
“陛下,刚才的试探有些过了。。。。。。这些人已经证明了他们的实力。”
原来那是试探吗?
海德忍不住在心底暗骂了一声该死的挪得人,想要执行那么大规模的幻术恐怕需要耗费不少魔力,这个长腿女人还真是舍得。
女王那两条竖起的秀气眉毛慢慢放了下去,表情变得有些似笑非笑,
“只是稍微扭曲了一点时间罢了。你们没必要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那并非幻觉而是事实,我们的确已经对话过一次了。”
扭曲时间。。。。。。
虽然这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影响时间,但海德还是在心底悄悄把对女王力量的评价拔高了一些。
贝鲁赛家族收藏的典籍中对这种级别的巫术也存在着少许记载,但无论是其中哪一个都不是现在的他可以尝试的,海德直觉认为甚至斯特劳,哪怕弗雷德也未必有这个能力。或许就只有曾经那位执行官,克莱斯特或者那个神神秘秘的尤利西斯·菲利普才踏足过这种层次。
“虽然夸张了一些,但我要问的事依然不变。”
“我为什么不能在睡眠中安静的等待以诺在那个世界降临,而是要用午睡的时间来和你们合作,签订一份看起来对我不是那么有意义的契约?”
女王以诺似乎觉得自己这段话有些绕口,她又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