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艾拉所知,这件石室显然没能像西比拉说的那样永久保存,其中的大半部分甚至都已经被搬进了克莱斯特的办公室里,被魔力吸引的人面荆棘,异种怪物和被黄金诱惑的强盗土匪都曾经光顾过她引以为傲的小山洞。
“这是为了那一天到来而准备的避难所?”
银发青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石室内的程设,却发现这里除了几个石制书柜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于是笑着问:
“会不会太小了点?依我看这里连住下十个人都很勉强。不要说让一个种族繁衍生存的设备,这里甚至连一点储备粮食都没有,你打算让我们学挪得人那样自己吃自己吗?”
“谁说这里是避难所?何况避难所有什么用,如果只是夹缝空间就可以避开所谓的浪潮,那我们还需要像现在这么麻烦?”
浪潮?
艾拉皱了皱眉头,她不经意间已经站在了靠近两人中间的位置。她觉得现在外界发生的异常变化。多半就和两人口中的浪潮存在着什么联系。
白袍女人看上去对前者的态度有些不满,而银发青年脸上则是无恶意的嘲笑。这种感觉。。。。。。没错,就像是她和朋友们在一起时的状态。
西比拉指了指石室中心一棵形状奇怪的小树苗,它的根须在无风的环境中自行摇晃着,时而装作静止。似乎在模拟着物质空间内真正树木的姿态。
“这是我的孵化室!”
“孵化室,孵化什么?”
诺伯德思索起这个词语的含义。
“孵化我自己。”
西比拉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收起了那副少女姿态。她的眼睛被点燃成璀璨的金黄色,长发在无风的环境中向上飘飞。
“我将在此重生,登临神位,拯救你等凡俗于末日的浪潮之中。”
诺伯德对上了那双金黄色的瞳孔,慢慢沉默下来,良久之后他才点了点头。
“看来你已经决定了。。。。。。虽然我并不觉得这是一条正确的道路,但还是祝愿你能够走到最后。”
“谢谢。”
燃烧的金色火焰逐渐熄灭,女人的脸上又重新洋溢出轻快的笑意。
“差点忘了正事,你忽然找到我就意味着——你已经在挪得之地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吧?”
男人不置可否的拾起茶杯,饮下渐凉的茶水,微微偏过头问:
“看不出来吗?”
西比拉看着对方暗红色的眼睛,表情逐渐变得有些困惑。
“你现在看起来的确像是个秽血,但气味却和他们存在一些不同。。。。。。我还是觉得你不应该这么做,秽血种延长生命的方法太低级了,如果你只是想要再多活个几百年,那还不如用我的贤者之石。”
“不,你不明白。”
诺伯德笑了笑。
“我不能过多借用你的力量,它们会在我身上留下太多属于你的烙印。那样一来,我就只能和你走上相同的道路了,我们不能把希望只寄托在一种可能上。”
“我在那里找到的东西远远超过你的想象——即使是秽血种们自己也不知道,挪得之地最有价值的并不是该隐后裔身上所谓的圣血,而是被埋藏在地下的诅咒源头。我不能说出祂的名字,一位古老的神祗即使成为了尸体,我们这种人也不能轻易诵念祂的尊名。”
“可你刚才不是还念了该隐的名字?何况祂最多也只是一位神子,事到如今我们早就对付了不止一个,祂哪能被称作真正的神祗——”
话只是说了一半,女人的瞳孔就骤然缩小。
“你说是,埋在挪得之地下面的那位并不是该隐!是那位主还是莉——”
说着,她自知失言,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