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疲惫的快要昏睡过去,但海德海德提起精神喝了一瓶药剂,开口笑骂着。
他脸上却并没有失落和郁闷,反而满是兴奋和发自内心的高傲。
在临时恢复到近乎全盛期的咒歌被轻易压制后,海德就不认为自己还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就杀死对方,而是可耻的决定取巧。
他算准了女王失控形成的血海对这些怪物仍然有着极强的压制效果,没有选择继续硬碰硬,而是在瞬间倾尽全力破坏对方的平衡,好让血海去吞噬这个尸体聚合成的怪胎。
他已经无力再控制那些在空中逃窜或者逼近此处的食腐乌鸦,只能招呼着费因斯做好防御,然后拉动缰绳准备强行冲过最后一片区域。
可这时,狮鹫的身体却猛地颠簸了一下,猝不及防的海德几乎因为惯性被甩了出去。
一只苍老的满是皱纹的手稳稳的把他拉了回来,它散发着惊人的高热几乎要灼伤海德的肩部。可前者并没有在意这点疼痛,而是猛地低下头看向异常产生的方向。
某种细长的,苍白的类似肠子的东西牢牢的捆住了狮鹫的后退,它的尽头一直延伸向血海的深处。
一只腐烂的,布满尸斑的手牢牢的握住了另一端,他一点点发力把自己的身体挣出血海。那是半边身体受到血海侵蚀,出现融化和腐烂迹象的艾伦·茨密西,他竟然仍然没有彻底被血海吞没!
狮鹫的高度在逐渐下降,他单手的力量竟然就超过了翼展十米的庞大狮鹫,半身融入尸龙头骨的身躯一点点探出了水面。
“见鬼,这个满脑子肌肉的怪力野蛮人!”
海德惊怒交加,这个该死的家伙即使变成这副样子也要阻碍他?!可耗尽力量的他甚至已经连星之戒也难以催动了,更不用说去切断这坚固到难以想象的血肉之锁。
他愕然的发现那条沾血的苍白肠子上燃烧起深蓝色的火焰,这种附着性极强的火焰正在逐渐把它烧断。
“干得漂亮,费因斯!”
海德出声赞道,他下意识的回过头,瞳孔却猛地放大。
那只按住自己肩膀的手上布满了深可见骨的裂痕,可这些裂痕下的却并非血肉而是剧烈燃烧的烈焰!
“你失控了?!”
他早该想到的,费因斯表现出的魔法势力远胜以往,他的力量也只是一个贝鲁赛庄园合格的高级巫师顾问罢了。使用如此程度的魔咒怎么可能会不需要付出代价?
“不要回头。。。。。。先生,这没什么大不了。”
老人的声音沉稳而平静,像是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海德的眼中浮出一层水雾,不用回头,出色的灵性直觉告诉他老人的身体已经被烧毁了大半。之前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敌人和那头可怕的尸龙身上,竟然没能注意到如此明显的异常。
“你。。。。。。”
或许是因为幼年化的身体对情感和泪腺的控制变差了许多,他竟然无法压制这种酸涩和悲伤感。
海德回忆起小时候在白玫瑰庄园的事,虽然他厌恶着每一个戴着厚厚面具的仆人和巫师,对这个严肃古板的老人也从未有过什么好感。
但在某次变故发生的时候,这个效忠贝鲁赛数十年的男人也的确是第一个救助他的人。
尽管那种善意并不是针对自己,而是为了家族。
怀有偏见的他总是选择忽略了,可一旦它成为空白的时候,海德才意识到这种保护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对,早该这样了。。。。。。这样一来,我的耻辱就能够被洗刷了。”
“我依然是。。。。。。光荣的贝鲁赛家族的一员吧?”
老人的语气中带有获得救赎般的喜悦与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