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继续往前走,“我们必须马上找到地方躲一阵子。”
隋安开始害怕,“可是这附近会有避雨的地方吗?”
薄宴往四周看了看,“会有的。”
薄宴的眼神总是那么具有说服力,隋安立刻就相信薄宴一定能找到,她只要和薄宴在一起,就能平安地离开这里,这股信念使她白天的疲惫都一扫而光,她已经忘了自己走了多少里程,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超越极限。
很快,他们在山腰看到了一个破旧的木屋,隋安什么都不管地甩开薄宴往那边冲,薄宴拉都没拉住,“小心点。”
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了,隋安全身都湿透了,体能早就消耗殆尽,一阵一阵地哆嗦,如果再不及时避雨,肯定会生病的,荒郊野外还生病,隋安小命怕是要交代。
“没事。”隋安应了一声,直往前冲,雨水砸在眼睛里,睁不开,隋安用袖口在脸上抹了一把,冲上木桥。
可隋安榻上木桥时脚下明显晃了一下,身后的薄宴也跑了过来,隋安只觉得身子十分不稳,大喊道,“你别上来。”
可薄宴已经上了木桥,大雨中隋安的喊声有些凄厉,她回头猛地推了一把薄宴,只听咔嚓一声,木桥断裂,薄宴跌在桥边,眼看着隋安就那么掉了下去。
“隋安――”薄宴沉沉地喊了一声,心脏剧烈地痛了一下。
隋安重重地摔了一跤,索性木桥下面只是一个水沟,可能是以前木屋主人居住时用来排水的渠道,并不深。
隋安痛得没有喊出声,她已经没有体力了,她保持着掉下去的姿势一动没动,脚踝处疼得她直冒虚汗,大雨冲刷在她脸上,一阵阵地冷。
薄宴跳下水沟,“隋安?”
隋安睁开眼看看他,虚弱地说,“我没事,不过动不了了。”
她太疼了,而且太冷了,她身子僵硬得好像血液都凝固了一样,薄宴抹了抹她脸上的泥水,一把将她抱起。
薄宴大概感念她在危机时刻救了他一把,所以在她受伤之后对她还算不错。
木屋里什么东西都有,柴火和棉被,薄宴生了火把衣服都帮她烤干,她蜷缩在棉被里昏昏沉沉地睡觉。薄宴还亲手给她穿衣服,就怕她睡觉时冷。
半夜隋安口渴得厉害,迷迷糊糊地醒了,才发现薄宴紧紧地抱着她,她稍微一动,薄宴便也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隋安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胳膊和腿都蹭破了皮,嗓子又甜又痒,她清了清喉咙,“哦,应该没什么事。”
她回想起发生事故之前薄宴的提醒,略心虚地说,“刚才是我太着急了,没看清路。”
薄宴把她拢回被窝,“冷。”
隋安本以为他会严厉地呵斥她,但薄宴看上去很平静,意外之余也让她觉得窝心,她这么以德报怨的行为都可以上感动中国了吧。
隋安微微推了推他,“这地方有水吗,我口干舌燥的。”
“缸里存了些水,不过不知道还能不能喝。”
隋安看到墙角的一口小水缸,压根没指望薄宴能给他烧水,直接下了床,“没事,毒不死我。”可是脚刚落地,她就哎呦一声蹲下了。
“怎么回事?”薄宴立马起身下来查看。
隋安疼得呲牙咧嘴,“可能掉下去时崴脚了。”
脚踝的确肿了个大包,薄宴指腹轻轻碰触皮肤,隋安就一惊一乍地叫,薄宴皱眉,“伤了筋,不过没事,涂两天药就好了。”
隋安懊恼地起身躺回床上,“薄先生,我现在变成了累赘,你不会不管我吧?”
薄宴也躺了回去,帮她盖好被子,冷冷地说,“别多想了,好好睡觉,明天雨停了我们立刻下山。”
隋安当然也想安安稳稳地睡觉,可是隋安突然想起,她姨妈还没有走。
她爬起身,“那个,你让一下。”
薄宴皱眉,“我让你好好休息。”
隋安脸红了一圈,“我,我去找个小翅膀。”
薄宴面无表情,“被雨浇透,用不了了。”
隋安拎起内内看了看里面,发现原来的小翅膀已经不见了,隋安心口一跳,结巴了,“这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