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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认亲前猪的纠结（第1页）

日子在忙忙碌中停了下来，正月初十到了。这个日子正好拿来检验一下雅风楼招待人员的培训效果……个头，啊呸，这时候，要给她们培训的李嬷嬷刚刚出面，挨个去各家谈的，刚把人员给确定下来。

李嬷嬷可不是一般人，那是宫里出来的宫女，当时还是向家婆母为当时还是向家媳妇儿的向夫人找回来的帮手，没办法，她自己不管家事儿，身边总要放一个管事的，能镇得住人的人，万一自己有个三长两短，家事儿托付谁？没想到，人家就是有那个福气，娶了个好儿媳妇儿，柳文清进门直接从太婆婆手里接管府内事务，李嬷嬷也就被柳文清“借走不还”了。

只是近两年，李嬷嬷年纪大了，只负责教教新进门的丫鬟规矩之类的。这次，要培训店内的女伙计，还是一些在街面上比较强势的女子，柳文清便又请李嬷嬷出山了。

李嬷嬷出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敲定那些伙计，向晴鸢带着李嬷嬷一起去的。这二人出面，可柔可刚，可亲可敬，薪酬很高，背景很硬，哪个会不同意？

于是，定下年初八开始，就在并州城内某处院子培训。从培训开始，她们就算上工了，大家都是真做事儿的人，每个人都用心努力学习。

嗯，培训了两天，李嬷嬷就把她们拉出来了，去刺史府宴会内院帮忙。当时，她们只是帮忙，主力和出面的还是刺史府的丫鬟。但是，就是这些帮忙的让刺史府丫鬟开了眼。

宴会上用水较多，铁匠铺的闺女铁离单手一手一大桶泉水拎到小伙房去烧水，那桶，平时两个丫鬟抬只装半桶；宴会上准备的豆腐，豆腐西施过来，手拿刀飞快运作，然后成了一转眼，一朵菊花盛开；俏寡妇做的烧饼又酥又脆……

一个丫鬟拉住来去匆匆的梅香，“梅香姐，这是从哪儿带回来的高人啊？”

梅香一笑，“小小姐找到的，以后人家是店伙计，你们要想学，就勤快点。”

前面宴会上，各府夫人和小姐到了，各种颜色的披风大氅在眼前晃来晃去，让人在这个沉闷季节眼前一亮，感觉格外喜庆。

吉时到了，众人汇集一堂，观看季翃的认亲礼。

季翃一身蓝色襦裙镶着粉红的裙边，显得青春靓丽，缓缓走来步步莲花，让周围热议的人群瞬间一静。走近了，众人细看，好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眉目如画，长的格外清秀。原来众人以为一个“养猪女”即使不是五大三粗，也该头发枯黄、皮肤粗糙、身着麻衣的乡下小姑娘，收到请帖的人们当时还想，刺史夫妻怎么这么想不开，给点金、赏点银，干嘛把自己搭进去？

现在见了这个眉目清秀的小姑娘，长的一点儿都不比府里的两位小姐差，众人一下就理解了：这养两年不就可以嫁出去联姻了吗？刺史府算盘打的够精明的。

不管心里怎么猜测，面上大家都笑呵呵的，将季翃的容貌和举止夸了一遍又一遍，反正真的很出色，夸着也不亏心嘛。更何况，这姑娘真的是有本事，观察细致，居然将猪肉的口味和品质提升了一大截。想起年夜饭桌上各种以猪瘦肉炒出来的菜，想起再也没有异味的油渣肉菜包……完了，又想吃了。

夫人们看人是看小姑娘漂不漂亮，是否有本事；孩子们看人是看小姐姐是不是温柔，是否和她们玩到一起；老夫人们看人则是看不是谦恭，对长辈是否孝顺……无论以前面哪种眼光来看季翃，都很合乎要求。

但是男人的眼光完全不同于女人的眼光。

女人来了是看人，男人们则是谈事来的。

啥事儿？因为什么认得的干亲不明白吗？猪呢？猪啊，怎么养猪，养猪的技术，养猪之后的肉，还有那些分发给各府的猪肉做法……这方方面面事情，刺史大人宴会办的场面很大，事情多多少少分点下来呗，咱们都等着呢。

向松这是故意为之，一则以后整个并州都知道季翃是向家姑娘，非常受重视，以后万一想欺负她，总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二则关于民生的事情，自然动静越大越好，这样大家都知道猪肉养好了，一点儿都不难吃，这样猪肉的需求就会很大，养猪的自然会多，养的猪多，百姓自然也能吃得起。

提及猪肉提升的奥秘，向松就想吐血，真的。

说实话，当他问为什么猪肉会没尿骚味，向晴鸢告诉他只是把猪煽了，而且是在二十天左右就把把小猪阉割的时候，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就甭说了。

惊喜？放心，那玩意儿根本就不会有。吃惊？那根本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心情好嘛。非要描述的话，应该是震惊或者说雷劈的感觉。谁家好人只有四五岁的奶娃娃，从爹手里讹了一座小庄子，在那儿奶声奶气吩咐庄头，要把小公猪变成猪太监，把小母猪变成不能生育的猪猪，对了，人家说了，这还有一个专业名词——劁猪。

向松已经忘了自己当时什么反应了，甚至不知道自己该配合出什么反应，他只是和一旁彻底惊呆了夫人嘀咕了一句，“小庄子的庄头好老实啊，听到四五岁的娃娃这么说话，居然一没反驳，二没上报，居然还去照着做了，并且一做两年，此人衷心可嘉，实勘大用。”

柳文清这才从呆愣中反应过来，怒拍相公的后背，真的是低声咆哮，“现在是讨论怎么奖励庄头的事情吗？这小丫头，怎么懂……“

后面的话她都讲不出口，结果人家小丫头居然让人实行了，“鸢儿啊，你和娘说，你咋懂得啊？“暴怒之下的平静。

向晴鸢眨巴着眼睛，“就是那个老爷爷告诉我的啊。“

柳文清好悬没自己去鸢儿的梦里找那个所谓的白胡子爷爷，抓着他问问，你要干什么？你就不能选个农夫，选个屠夫？这种事情，你告诉一个孩子，你的胡子变白了，脑袋也变白痴了吗？

……

鸡飞狗跳之后，夫妻俩对坐叹气：怎么办？早知道猪肉提升的品质是这么操作的，怎么也不能把这样一个名头安在季翃头上。一个小姑娘，怎么能被冠以这样的名头呢？可是，现在说这个晚了，宴会请帖早就发出去了，甚至，还注明了因其提升猪肉才得到了刺史府的认可。向晴鸢这个兔崽子，就是这么坑自己亲姐姐的。

兔崽子放着以后教训，怒气忍着以后出，现在该怎么补救？谁家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被安上“劁猪“的名声，你别说被刺史认为干女儿，说句大不敬的话，就是皇家公主，也会被人非议吧。

夫妻二人，头对头低声商量了半天：那就用方子换名声，就这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