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山庄,梅花林中。
一袭青衣少年正在练剑,随着招式起伏,落雪掺杂着梅花花瓣上下翻飞,好一个如玉公子,好俊的身手,好一幅雪中舞剑图。
雪落山庄大公子南宫云天带着夫人欧阳亦然站在梅林边上,啧啧赞叹,“也不知道谁家女子有艳福,可以把咱们的三公子带回家。”
欧阳亦然闻言嗔了相公一眼,“哪儿有当大哥的这么说自己亲弟弟的?咱们三公子如松如玉,能文能武,是多少闺阁女儿的梦中情郎?”说到此,想到什么,声音低了下来,“可惜好好公子学成文武艺,却文不能参加科举,武不能真名名闯江湖。唉,造化弄人啊。”
“大哥大嫂不必忧心,相信再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抓住明面上的凶手了。”一旁慢慢踱步过来一位一位风姿卓越的青年,身姿挺拔,剑目星眸,流光溢彩,再加上极具亲和力的笑容,让人看一眼就能沉醉在其眼神中。
“小二,你别看我,我受不了你这眼神儿。”欧阳亦然捂眼道,这集妖孽、温和于一体的男子,实在没法让心能忍住不乱跳。
“离你大嫂远点!”南宫云天不客气的说。
“大嫂,你居然讨厌小二了?我还是不是大嫂心中最美的男子了?”南宫云山不退反进,丝毫不将大哥的话放在心上。
“臭小子,接招!”南宫云天一掌便挥了出去,南宫云山也不怵,提拳就迎,二人斗在一处。
“大嫂,大哥和二哥又交流感情去了?”季风也就是南宫云水拎着宝剑走了过来。
“不管他们,三弟,走,嫂子带你去吃饭。”说着,欧阳亦然真的拉起季风转身就走,丝毫都不拖泥带水,一点儿都没看出刚才和南宫云山依依不舍的劲头。
正在打斗的二人发现大嫂媳妇儿带着三弟走了,瞬间懂了:厨房又做好吃的了。
二人急忙收手,追赶前面的两人。南宫云山边走边追问。“大嫂,你可是咱南宫家长嫂。长嫂如母,你咋能偏心呢?每次做了好吃的,都挑拨我和大哥打一场,你俩回去先吃。我的长嫂,您得一碗水端平,我也是您弟弟啊。”
欧阳亦然头都没回,“我端不平,你长的太美,美的惊心动魄,我一见你,手里的碗就会倾斜,都留给老三了。”
等进了堂屋,瞅着满桌子的肉食,南宫云山拿起筷子,就往嘴里塞了一块红烧肉,“好吃,大嫂,哪来的?”
“咱家最小的那位妹妹托人辗转送过来的。”
季风站起来,“鸢儿?“
“是,赶紧坐下尝尝,一会儿都让你大哥和二哥吃没了。“欧阳亦然指着吃的不吭声的兄弟二人说道。
饭后,欧阳亦然感慨道:“幸好现在是冬天,不然咱们可没口福吃到这么好吃的肉。“说着转头问南宫云山,”二弟,刚刚你说快要抓住明面上的凶手了,可是真的?是谁?能现在动手抓吗?你都不知道,自从知道季家和向家有小姑娘,你大嫂我就恨不得去并州将她们抢回来养在家里。“
季风喃喃说道,“大嫂,我更想接妹妹回家,可是还是不够强大,我会加倍努力的!”
听见此话,南宫云山先喊了起来,“三弟你还要怎么努力?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不让你超过去,能保住二哥的身份、地位,练得有多拼命。你再加倍练习的话,我以后连睡觉的时间都没了,身为练武小怪才,你要懂得给别人留余地好不好?而且,咱们既然已经都查明了是夺命鬣狗出的手,一旦摸清他的下落,就可以给季叔叔报仇了。“
“夺命鬣狗?居然是他!“欧阳亦然吃惊。
“大嫂,你居然知道他?”欧阳云山吃惊的问。
“知道,他是杀手,黑白不分,追杀更是以死皮赖脸着称,犹如鬣狗追寻腐肉一般,只要给钱就干。招式也极其的阴狠,且多是下三滥的招数,因此遭遭到江湖人士集体追杀,在八年前就销声匿迹了。江湖传言他早死了,没想到居然活到了现在,更没想到六年前季叔叔被这个畜类所杀。对了,你们是怎么追查到他身上的?”
“大嫂,这得多亏了三弟名为闯荡江湖,实则打听消息的招数啊。”提起来,南宫云山也是满腹感慨。
“快说!”欧阳亦然也是习武之人,最是讨厌说话拖拖拉拉的。
“大嫂,还是我自己说吧。”季风接过了话头,“我爹被害是在晚上,我总怀疑天黑灯暗,衙门会落下什么线索。因此每年都去父亲遇害的地方转转,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物什落下了。皇天不负有心人,今年我终于找到了,原来我的方向是错的,落下的不是物品,而是人!”
“什么人?季叔叔的随从?不会吧,当年勘查现场回来,官府不是声称连个目击证人都没找到嘛。”
“有证人,但是他被吓昏过去滚下了山坡,官府后来勘查没发现他。之后,他迅速出了京城,六年来再没进入京城一步,再也提过这件事一句。只是这个证人经过的地方,有一个很小的村子,有个汉子晚上闹肚子,解手出来,结果看到一个极其模糊的影子摇摇晃晃,以为是鬼,吓得赶紧进了屋子。这次,我一路问过去,声称那天晚上,有人被抢了黄金,提供线索的,可以当场给二两银子。汉子胆颤心惊的告诉我的。他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天正是隔壁邻居死后三天,按照当地习俗,过世的人第三天要回家看看,汉子以为是隔壁死去的邻居回来了。”
“那你怎么单凭一个鬼影找到的证人?”欧阳亦然赶紧追问。
“我计算了一下他的脚程,算了一下白天他在哪儿,把周围的路都跑了一遍,问遍了周围村子、驿站、客栈,果然有人见过他,还记得他,毕竟被吓得脸煞白、身上都是伤的人太让人难忘了。我慢慢拼凑出了他的人像,顺着线索捋下去,这才找到证人的。”
欧阳亦然总感觉哪儿不对,忽然反应了过来了,一拍脑门,“啊,不对,我都被你这臭小子带跑了,你怎么知道有证人的?官府当时可都没找到。”
提及这个,季风就满肚子气,“官府的人能靠得住,猪都能上天。他们肯定没好好找,我就不信,一个大活人从坡上滚下去,没一点动静和痕迹。“
说到这里,他苦笑着回答,“大嫂,我真不知道有证人,只是不甘心,不甘心爹爹白白死掉,我却连仇都报不了。我最开始是想找出杀害我爹的凶手,根据推测,当时杀手一定预先埋伏在了那个地方,那周围应该有人记得带兵器的人。结果,杀手没找到,但是找到了证人,从证人口中又得知了杀手的特征。证人说借助马车上的灯笼,只知道杀手尖嘴猴腮,五官丑陋,最重要的是脸上有拳头大的紫疤。之后,我问到了大哥江湖上有没有此人,大哥想了好久,才说是夺命鬣狗——柯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