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送走过来送赏的内侍,向晴鸢围着着一堆东西,“我的乖乖,我爹真能干!进一趟宫能拿回这么奖赏来,这应该调任御史啊,做户部侍郎简直是埋没人才了!”
向松拍着她的脑袋说,“别胡说,这些赏赐不是靠你爹耍嘴皮子卖弄得来的,而是真真切切拿实打实的功绩换来的。陛下将之前的拐子案、理石瘟疫的奖赏一次性给了。”
“啊?人家攒功劳是为了升大官,陛下咋还能攒赏赐呢?”向晴鸢真纳闷了。
向松回答道:“估计是离王案时间久了,陛下心中的不快消了些,还有前两天的事情,如果承安侯真的能回来,那就是一件不能明说的功劳,所以陛下干脆将几年前的事情翻了出来做借口。”
“行吧。”向晴鸢点头,反正自己家得到了实惠,“爹爹,这些东西可以转赠别人吗?我听说御赐物品不得买卖和转赠。”
向松:“可以转赠,我和陛下说了,你祖母心疼参加宴会送出去的礼物。所以,陛下的赏赐特意挑选的一些没有记号的物品,但是转赠也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回头让李嬷嬷和你娘教你,你店里不是还有一个宫女嘛,也可以问问。”
向晴鸢应了一声,忽然想到了什么,将小脑袋凑到向松身前,问道“爹爹,承安侯会回来的吧?”
向松回答:“如无意外,一定要赶回来,不然儿孙就废了,吴家也就倒了。怎么了?”
向晴鸢嘻嘻笑着,“到时候劳烦爹爹凭借此功劳去和皇帝要个字呗。”
向松一头雾水,“什么字?”
“雅风楼啊!”向晴鸢自然回答道。
“一边去,那是御笔,你有几个胆子,有这个打算?不早说,早知道今天就不接这些赏赐了,直接换一道御笔还差不多。现在功劳没了,赏赐拿了,你让你爹空口白牙和陛下要?以为你爹的脖子是铁的呢。”
“伺机而动嘛。”向晴鸢嘟囔着,“我先走了,去看看雅风楼的施工情况,对了,爹爹,您和老丞相说了给咱们店铺做靠山的事情了吧?”
“今天这么大阵仗,你还真以为会有人不长眼找咱们家的麻烦。赶紧出门吧。”破孩子,得到了奖赏还没美上一刻钟呢,就被这小丫头催着立功要下一项赏赐了。
向松进了屋子,和母亲、妻子说了赏赐的缘由,向老夫人一捂脸,“陛下怎么还记得那么多年前的事情呢?”
向松笑了,“这是好事儿,母亲给京城的婆媳相处带来了一条新的思路。所以,陛下因为新奇才记忆犹新的吧。”
知烈帝:大胆!敢揣测圣意,朕分明是纳闷偷懒还理直气壮的当家夫人却能赢得全家老少的喜欢。由此看出向家一家都是奇奇怪怪的人。
无论如何,礼物到位,新衣服也在加紧赶工中,眼看第一个花宴到了,庆安侯府举办的。向老夫人决定带着柳文清,领着三个姑娘、两位公子一起去参加。
此时,秋月带着季翃来到了柳文清的房中,“夫人,我想把翃儿接回家住一段时间,可以吗?”
柳文清望着面前两个忐忑不安的人,“怕于府或者背后的人认出来?”
“嗯。”秋月点头,“翃儿和鸢儿还不一样。她姓季,而且当年她已经六岁了,难免被人认出来。而鸢儿怎么查也都是向家的孩子,没人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到她身上。”
柳文清问季翃,“你的意思呢?”
季翃:“我知道干娘是为我考虑,想找个合适的人把我的亲事定下来。可是,干娘,我不能去,一则有暴露的风险,到时候有个万一会牵连一大片人;二则我不想嫁入高门大户之中,门第不合适,我也不自在。”
柳文清叹息,“我知道了。前两天看你和蓝儿一起出门,我以为你改变主意了呢。我这边之所以让你出门,就是想钓钓鱼。”
季翃低声道,“我知道,所以劲草那天才会贴身跟着我。”
“现在看来,目前没人认出你来,你真的不参加宴会吗?”柳文清拉着季翃的手说,“你现在已经十六岁了,应该定下亲事了,不要看你三哥,他是男儿,而且我现在是逮不到他,这个兔崽子!”
季翃和秋月看到柳文清这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就想笑,在柳文清这儿一提季风就生气。季翃道,“哥哥估计是想替父母报完仇再成家,我就不等了,我想找个地主之家嫁了就很好,我喜欢田园生活,而且地主小有资产,我手中也不缺钱财,能过好自己的日子。我懒得去宴会上应付那些虚情假意的应酬。”
“好,有目标就好,干娘一定给你找个意中人。”柳文清问秋月,“你也同意吧?否则怎么会想着将她接回去。”
秋月笑着点头,“什么都不瞒不过您,大牛最近不是忙着庄子上的事情嘛,我想带着翃儿去转转,万一能碰上合适的呢。到时候请鸢儿让丐帮弟子查查,没什么坏习惯的话就定下来。其实我本希望翃儿小姐嫁个官宦人家,可她自己不同意,后来我一想,她嫁入地主之家后,我们都能照顾她,受不了委屈。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柳文清笑答,“这话很对,怎么舒服怎么来,而且将来真有不舒心了,你干爹、你邺儿哥外加一二三四哥哪个都能帮你脱离泥潭,所以,孩子,踏踏实实往前走!”
季翃点头应下。
“但是,搬家就不必了。”柳文清挥手,“你是向家大小姐,当初收你做义女,就定下了家中的排行,谁都不能把你隐藏起来。你想搬去大牛那儿,无非就是担心有人认出你来,连累向家,那你不怕连累大牛和秋月吗?”
季翃沉默了。
秋月站起来激动道,“我们不怕!”
柳文清笑道,“你们不怕,那家中那个一岁多的娃娃呢。再说了,你都不怕,我就怕了。你别忘了,我府里是有护卫的。好了,这里就是翃儿的家,哪怕她嫁了,这里也是她的娘家。同时,也是你的娘家,秋月。”
说着,她端起茶喝了一口,“还有一点,翃儿住在这,我不怕有人看到她,相反我很乐意有人找到她,翃儿,你可敢做这个饵?”
“义不容辞!”季翃一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