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中,向松将事情和王丞相讲述了一遍,老丞相接过信直接进宫了。
知烈帝最近很是气闷,三司会审,硬是没撬开王小虎的嘴。实在是三司有些束手束脚,王小虎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任凭你说破大天,主打一个不听、不看、不配合。每每三司想动用刑罚的时候,他就捂着心脏说不舒服,很可能鞭子一甩,他就直接挂了。
整件案子就这么一个关键人,他要真死了,所有线索就都断了,所以,案子就卡在这了。这时候,王丞相进宫了。
王丞相将今天京兆府审案的结果说了,又将发生在京兆府的事情讲了。知烈帝怒了,他一拍龙书案,“好猖狂的贼子!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京城犯下这样的事儿!告诉京兆府尹包大人全力办案,遇水朕给他搭桥!遇山朕给他开路!他只要在后方踏踏实实办案,将凶手给朕一个一个抓住来就好了!于枢密使那儿,朕会下一道口谕,务必配合包大人查案,一切秉公处理。”
“老臣代包大人多谢陛下!”王丞相深深拜下,之后就要告辞出宫,被知烈帝拦下了。
王丞相不解,陛下还有什么事儿吗?包大人和京兆府还等着圣意定夺呢。知烈帝让范公公分别派人去枢密使和京兆府传达圣意。
他自己则将王小虎案件的难点和老丞相说了,“大理寺就卡在这儿了,轻不得重不得。而且三司试过,一旦采取强制措施,譬如他们让其一天一夜没睡觉,结果人真的昏了,还是御医过去给扎醒的。一则他在我们眼中无亲无故,二则黄金下落未明,三则当初他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在边关来去自如的?四则,北蛮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甘愿在一个小部落中养老等死?重重束缚啊,如何撬开他的嘴?”
听到这里,王丞相却忽然想起来了向松给自己讲并州事迹时,提到的丐帮一个长老有一种药,就是为了审犯人用的……
想到这里,他对知烈帝回话道,“陛下,老臣这有一种方法,不知道能不能行,容我回去确认一下,之后可否直接去大理寺试试?老臣保证,即使不能审出结果,也会确保王小虎没有性命之危。”
“大善,果然还是爱卿法子多,你快快出宫去实验!朕等大理寺的好消息!”知烈帝挥手将老丞相“轰”出去了。
王丞相哭笑不得,半盏茶前还不许自己走呢,现在可好,直接被轰出来了。还等啥呢,赶紧回府干活去吧!
向松还在相府等着,听完王丞相的转述,直接冲上作揖,“陛下圣明!”
王丞相又提起了另一件事情,询问他那种审人的药。向松这时候才想起来,对啊!杜长老有药啊!去给紫狐下药去!念头一起,想起来人家自己招了,再说包大人未必相信这种药物,嗯,找个机会当包大人的面试试,给他展示展示效果……
向松正在畅想那个场景,忽然感觉王丞相正在瞪自己,忙说,“哎呀,老师,我这就让人请杜长老过来问问,看看是否可行。”
“嗯。”王丞相应了一声。
等向松吩咐东风请人回来,发现老师还在看着自己,忙上下看了看,“老师,我今天衣服穿的不对?”
“那倒没有,我是看你今天好像更傻了?你刚刚在想什么?”
向松撇了撇嘴,也不敢反驳老师,只是将自己刚刚的想法和老丞相说了。老丞相沉吟着,“说实话,效果真这么好吗?”
向松奇怪了,“老师既然不相信,怎么还想推举到御前呢?”
王丞相叹息一声,“这不是拿王小虎没办法了嘛,死马当成活马医。其实药物如果没效果,我这还有第二条路。”
向松好奇了,啥办法啊?这可是个令三司都头疼的主儿啊!
“把季风养白了放他面前给与心灵的打击。他在大历布局周旋这么久,肯定知道的南宫云水和曾经的季文,知道带他回来的黑小子就是季风,肯定大受打击?”王丞相一副老奸巨猾的样子。
“也许会打击过甚,直接气死了,他那个身体听起来很像纸糊的。”向松有些犹豫。
老丞相点头,“嗯,所以你回去让季风养养白,实在没办法了就用这一招。”
向松抽着嘴角答应了。
过了没多大会儿,杜长老就来了。了解了情况之后,很干脆回去取药箱了。嗯,带上它这样方便万一有情况可以随时抢救。
临走之前,杜长老站住和老丞相说道,“老大人,此药并不是一经使用就全能吐露,有可能犯人心里思维缜密、心理强大、意志坚定等种种因素都可能导致此药无效,而且还有一点,此药不可外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王老丞相听罢此言,心中对这个有些严肃的老人有了敬意,“老夫明白,你的担心也是我的忧虑。放心,一会儿到了大理寺,你独自下药,审讯时三司官员再进来就好,无论效果如何,朝廷都记下你的功劳。”
杜长老欲言又止。
王丞相笑了,“好了,我知道你不想要功劳,不想沾是非,下了药能确保王小虎生命无虞你就走人。还有,这样的药我希望不要滥用,否则朝廷可得头疼了。”
杜长老无语,“老大人不会真以为这东西是路上的土块捡起来就能用吧,很费事儿的,我可以将药物配方上交朝廷,至于能不能成功就不保证了。”
王丞相沉思片刻,“也好,我将药方上交陛下,非重案要案不得启用,不到山穷水尽之时不得启用。”
杜长老无所谓,反正当时研究这个只是偶然,给出去也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