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梓潼,你好好跟朕说说,为什么老四的花销是你和贤妃承担的?”知烈帝心里苦,好家伙,有了好东西,自己千方百计给皇后弄来,结果她菩萨心肠帮着相公养庶子?
皇后坐在知烈帝一旁,正在心中反思:就说没事儿不要和陛下聊天,少年夫妻太过熟悉,相处轻松,聊着聊着,就容易保不住秘密。这怎么和四皇子说啊?
知烈帝一看皇后的模样就气笑了,都到这时候了还想瞒着自己?于是,他非常不走心的问道,“你们瞒着的时候,就没想有一天事发之后如何应付朕?”
皇后叹气,“没来得及想啊!反正过一天算一天呗。”然后,人家认认真真解释道,“陛下,这事儿真没什么。老四的后院其实很好管理,他对每一个要纳进门的姑娘和其娘家都讲明,他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去了四皇子府,只能保证吃喝,别的一概不沾。而且府内有很多人了,争风吃醋什么的,他发现了会退回。”
“这还有人同意?”知烈帝很好奇,要知道四皇子眼光很高,不是什么人都能让其进府的,而且他看上的人基本都是参加诗会、游园的官家姑娘,不是什么平头百姓家的女儿。
皇后哀怨的看了知烈帝一眼,“您又不是不知道老四长得多出色?再加上他的身份、花言巧语的劲头,谁家小姑娘看见不蒙?一忽悠人家就跟他回家了,那些官员很多不拿庶女或者女儿当回事儿,反正送一个有用就赚了,没用就舍了。”
知烈帝:真是一方愿打,一方愿挨。
接着好奇,“那你和贤妃还用补贴他?”
皇子俸禄可不少,何况他们自己还有产业,什么庄子铺子,总会有进项的。要真是单单养着一府的人,怎么还会靠他母后和母妃补贴呢?
“哎,老四是个讲情调的男儿,时常会给美人们送个钗,摘个花啥的。”皇后就想笑,“我和贤妃一人给他派了一位管事嬷嬷,也有让两位嬷嬷彼此监督的意思。不仅帮忙管理排序老四的后院,同时还要让老四懂得爱惜身体。”
知烈帝简直无语了,这怎么说?算了,算了,回头找当事人吧,总不能因为老四的事情迁怒皇后吧。这臭小子过得太滋润了!如此随心所欲,竟然没人参,可见御史就会盯着自己!哼!
知烈帝也不想想,四皇子就是一个纨绔王爷,还是不惹事、不胡来的那种纨绔。人家只是爱好个美色,但是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程序来的,也不对前朝造成什么不良影响。御史吃饱了撑得找人家麻烦?御史恨不得权贵子弟都是这样的纨绔,自己玩自己的,总比三皇子那种动不动就私通外敌、颠覆政权的人要可爱的多吧?
不多时,雍王再度进了后宫,一家三口终于吃上了七年来的第一顿团圆饭。
饭桌上,雍王问知烈帝,“父皇,今日我进宫,见到了户部侍郎一家为季文季大人之子季风送行。”
“嗯,季大人志虑忠纯,向大人亦是翩翩君子,两家称得上真正意义上的生死之交了。”
说到季文和向松,知烈帝干脆就将之前的离王案、拐子案、王小虎案、紫狐案一并讲给皇后和雍王听。
这一讲直讲到了宫门禁闭的时间。知烈帝干脆留下雍王在皇宫休息。
皇后对向松一家的女子很是好奇,说道,“陛下,那向家三小姐没多大吧?居然又抓拐子又遍交侠士的,我想见见她。”
知烈帝道,“那还不简单,梓潼直接让人传个话,从向老夫人一直到那个小姑娘一起叫进来咱们都看看。说起来,向家女眷在所有案子中似乎出力不少,但是很多功劳都让给别人了的,貌似王丞相和我提过一句。”
雍王感兴趣的确是别的方面,“父皇,西北要打仗了?”
知烈帝警惕心顿起,“你要干嘛?你可打住吧!不许再去战场!你现在是千金之躯,轻易不可动!朕不妨把话告诉你,要不是你刚回来,一则政务不熟,二则群臣不识,朕早就封你为太子了!”
雍王摸了摸鼻子,“父皇放心,孩子没有这个心思。”
知烈帝嘴角一撇,“我才不信,不过以后没朕的旨意,你不能出京城!和北蛮的战事你不许插手!”倒不是怕他政权,知烈帝巴不得赶紧给他历练,但是就怕这混小子一听战事心里痒痒,忍不住奔向战场咋办?他去哪儿找皇位继承人?
“是,儿臣遵旨。”雍王无奈答应。
不答应咋办?父皇说得对,他一去七年,是时候该挑起担子了。至于不继承皇位,志在练兵的念头,那是想都不要想。雍王又不傻,自古以来,哪有单独带兵的有一个好下场?放着家里的皇位不继承,那是缺心眼才干的事情!
再说,他父亲是皇帝,他娘是天下最为尊贵的皇后,他出身中宫,为嫡为长,他不继承?哼,下面那些宵小敢动心思试试?反正老三在地下等着他们呢?
雍王杀气腾腾的想到这儿,再想想自己那俩奇葩兄弟,算了,算了,和那俩货争来争去?太掉价了,放一起都是对自己的亵渎。
是的,饭桌上,天下最尊贵的三个人不仅讲述了向家和季家的故事,还讲了皇家的故事——皇帝另外三个儿子的事迹。
雍王目瞪口呆的听完了三个弟弟的“英勇”事迹,之后很严肃的问知烈帝,“父皇,为啥没在弟弟们刚有苗头的时候将其掰正过来?”
知烈帝无言以对,说什么?子不教父之过啊!总不能说因为不重视、懒得管造就的,那不还是自己的原因吗?
皇后想要说什么,知烈帝拦下了。他对雍王说道,“所以,你要重视孩子的教育,不能学父皇,等人或者事发酵到这个地步,干预已经无效了。”
雍王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