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渝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开了口:“父亲,沐倾乃是一介妇人,她能知晓什么?父亲若是有事,大可与我商议。”
林舟不耐烦地瞪了林霄渝一眼:“是本侯说的不够清楚吗?可要我再说一遍?”
林霄渝刚要开口,却被老夫人抢先了一步:“霄渝,你父亲既说了是要与沐倾相商,你就先回去歇着吧。”
林霄渝只得无奈地闭上了嘴,连礼都没行,便愤愤然离开了。
临走前,他还不忘看了一眼柳沐倾。
罢了,虽如今他仍未与沐倾圆房,但沐倾毕竟是他的妻子,以往也是处处为他着想。
想来无论今日父亲同她说了些什么,她都会告知自己。
再不济,自己过后寻个机会问一问,便可知晓今日林舟究竟为了何事,非得单独将她叫去书房。
徐妈妈见状,也扶起了老夫人。
老夫人暗自叹了口气,今日之事,林舟丝毫未同她提起过,难道是因为她之前擅作主张,惹了林舟不悦,这才叫儿子与她离了心?
老夫人没再多说什么,只被徐妈妈搀扶着回了卧房。
林浅柔憋了一肚子火,却也无处发泄,只能狠狠瞪了柳沐倾一眼,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柳沐倾见状,好心提醒了一句:“妹妹如今还是少动怒得好,毕竟你这还怀着身孕,若是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
林浅柔气得脚下步子都不稳了:“你少在那里假惺惺,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操心!”
说罢,甩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柳沐倾看了眼一直守在自己身旁的梅霜:“你先回去吧,我随父亲去一趟书房。”
梅霜有些不放心,但毕竟林舟在场,她也不能多说什么:“少夫人,奴婢为您披上披风。”
梅霜先一步离开后,林舟这才带着柳沐倾去了书房。
将案台上的烛光点亮,林舟随即坐了下来,拿起手边的一本书翻看起来。
柳沐倾没功夫陪他在这耗着,索性直接问道:“不知父亲叫儿媳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林舟抬眸看了一眼柳沐倾,隔着烛火,柳沐倾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觉得他面色晦暗不明。
如此静默片刻后,林舟才开口:“听说你与承瑄王私交深厚,不知可有此事?”
柳沐倾暗自冷笑一声,果然,林舟此番是为了承瑄王与晋幽王之间的争斗而来。
她面露诧异之色,随即连声否认道:“父亲此话从何说起?儿媳只是一介深宅妇人,又如何能攀上承瑄王那高枝?
父亲可是在外头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既是些流言蜚语,自然是假的,还望父亲莫要轻信。”
林舟神色晦暗地看着烛台上跳跃的火光,沉默半晌后,才重又看向柳沐倾。
“既是传言,想必并非是空穴来风,本侯叫你来此,便是想提点你一二。
你既已嫁入武安侯府,便理应以夫家、以侯府为重,不管是何缘由,都不该存了私心。
还有,承瑄王贵为皇亲贵胄,又岂是你这等身份低微之人可以高攀的?你当有自知之明才是。”
柳沐倾心中冷笑,面上则是摆出一副受教的模样:“父亲说的是,儿媳知晓自己身份地位,自不敢生出任何不该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