娈彻慌忙膝行了两步,挡住了寒祺半个身子,寒浞喜怒无常脾气暴虐,鞭子要是继续落下来,他定替寒祺挡着。
那一鞭使了实实在在的力道,寒祺只接了一鞭子,身子便大晃一下,差点跪都跪不稳。
寒浞鞭子的指向掉了个个儿,开始对着姜故烨:
“我的好内侄,身边百夫长何时换的?我记得,原先是那个逐风族的小丫头。”
姜故烨道:“回禀主帅,宣于岚之受伤,伤及经脉,一身本事几乎损毁殆尽,再难当军中大任了,末将因而免了她军职。”
秦雪若提着心脏紧张到减少呼吸,不妙,话题竟引到了宣于岚之身上,不知能否善了。
寒浞“哦”了一声,尾音上挑,听不出来是信还是不信,紧咬着不放又问:“那你下令囚她,与闻人顺厮打,又是为何?”
是禹应焕和其他人厮打就算了,寒浞满意他一手调教出来的野狗,巴不得放出他四处咬人,但是这几人一向要好情同手足,定然有隐情。寒浞不在乎到底是由什么事引发的矛盾,他在乎的是,戍北军中竟有他不晓得的情况,并且,他带大的崽子们居然敢有意压下来欺瞒于他,触及了他的逆鳞,他必让他们几个都生生地脱几层皮。
幼兽们自以为长出了锋利的爪牙,殊不知,不为他所驱使的猛兽,只有落得被削骨剥皮的下场。
姜故烨似有迟疑——也许是演出来的迟疑,喘了几口气,面上微燥,道:
“罪将对宣于岚之心生爱慕,许之以东鲁世子妃之位,哪知闻人顺横刀夺爱,亦已荣华富贵相诱,宣于岚之左右摇摆。罪将一时情急,赶上她受伤,便将她囚于帐中强占了……闻人顺有伤颜面,才与罪将多有冲突,望主帅恕罪。”
难为他短时间内编出来这出听上去逻辑全乎且无可查证的瞎话了。
秦雪若嘴角抽搐。
其他人默默拭汗,姜故烨对宣于岚之真够下血本,能把强迫女子的屎盆子往自个儿身上扣,自毁名声。
寒浞闻言,却明显心情大好,抚掌笑道:
“好!不愧是我的好内侄!我们男子便就该如此,有什么想要的权势地位容华美人,只管放开手脚去抢便是!姜故烨,你做得很好,我将宣于岚之赐于你了。”
寒浞自小被姐姐压了一头,母亲强势,在姐姐死前,母亲从看不到他身上的辉光。时日渐久后,他逐渐对女子都生出了一股没来由的反感,乃至恨意。在军中,大力提拔男性将领,对于女兵的勇武功绩视而不见,看到阳光明媚的独女寒祺容易烦,听人盛赞逐风族宣于岚之力压男子便憋闷不畅……他没多推敲姜故烨话中的真假,听到姜故烨将那逐风族的女子强占了,有一池黑水泛起了愉悦的泡泡。
“谢过主帅。”
正当以为姜故烨以为此事能这么轻描淡写地过去,又听寒浞冷冽道:
“那个宣于岚之,既然左右摇摆,不守妇道,害你们同袍不睦,不如把她杀了解气?”
第28章。主帅的试探与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