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聪明人说话果然省时省力。
寒祺胸口剧烈地起伏:
“陈年旧事死无对证,难以查个明白,但无论如何,我相信父亲不会下毒害我!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我要找父亲问个清楚。”
“哎哎哎,别急,我们先静观其变——”娈彻忙死死拉住她。
秦雪若捂住胸口,看她的眼神有同情也有对傻子的无语:
“祖宗,你别真去问,你真去问了,我们这一圈人都是要死的。”
寒祺垂头噙泪,口中重复着她不相信。
“你不相信,那你慢慢消化吧,我先走一步,娈彻,你千万看住她。”
此地不宜久留,待久了惹人怀疑,并且秦雪若放弃了跟寒祺讲道理,烫手的山芋扔给娈彻慢慢处理,她冒死将所知道的都咕噜咕噜吐给了他们,算对得起他们了。
秦雪若收拾好小药箱,脚底抹油,飞快跑路。
出了寒祺的帐子还没走几步,在外头看到熟悉的人影,便笑着撞进了那个怀抱。
禹应焕的声音从上方含含糊糊地传了过来:
“寒祺的毒找到缘由了?”
“嗯,就是我们想的那个人。”
秦雪若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禹应焕又缓缓吐出来。
残阳已落,夜色如墨,禹应焕与她并肩一步步挪,语气低沉:
“那十一个将士,辛乙他们收殓好了。我,是不是很没用?”他连去现场看一看的勇气都没有。
“这不怪你。”
“他们也是倒霉才被分到了我手底下,要是跟着寒祺、姜故烨他们就好了。”
“别这么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寒祺她自己都被那位下了毒,覆巢之下无完卵,只要那位想发疯弄死所有人,在哪儿都一样。”
秦雪若语气急了些,但要换作是她,是她知晓了她的父亲给她长期慢性下毒……恐怕亦难相信接受。
秦雪若低声叹道:“虎毒不食子,寒浞到底是怎么想的?”
“正常人哪里懂得疯子的想法,走一步防着他一步。”
寒浞没彻底发大疯之前,他们便不能名正言顺地反抗,否则就是成了乱臣贼子。闻人顺是肯定要替兄嫂讨回公道的,北方阵已不愿继续等待宰割,那么关键的力量其实是取决于姜故烨和娈彻的。
寒浞若对寒祺下狠手,全然失了父女之情,娈彻必也不会再死心塌地地寒浞卖命。姜家是太子妃母族,日后寒浞登基那便是最大的外戚,位及人臣是可以预料得到的了,那有什么是可以撬得动姜故烨反戈的呢?还是说,大家要朋友变敌人?
秦雪若忍不住向禹应焕倾吐疑问。
禹应焕笑:“按照那个世界的发展,过不了多久,寒浞就会把四大伯侯砍了,你说,到那时,姜故烨和寒浞不就有血海深仇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