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师弟,他这个南溟帝君,做的似乎碌碌无为,变成凡人顾慕后,更是被人打断过双腿,扔在雪地里冻了一个月。
想到那些冰冷的雪地,严谨重重呼出一口气,心里又有些庆幸,如果顾慕不是南溟帝君,遭受如此重创,大概早就没命了。
如果顾慕回忆起这些,会不会很伤心,严谨突然有些后悔,没有对他更好一些,如果以后他再贪嘴想吃什么,不管是酸甜苦辣哪一种,就都由着他。
“四师弟,四师弟。”梁以升还在叫他。
严谨回过神,对梁以升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事。
梁以升面色凝重道:“你怎么会好端端晕倒,吓我一跳,上次你发烧,你二师兄给你诊脉,就没有查出所以然来,四师弟,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错落有致的眉眼一拧,严谨特别想回一句,你才有隐疾,你全家都有隐疾——他这指尖的红痣是封印,又不是病症,二师兄用医术查的出来才有鬼。
腹诽归腹诽,严谨又想,以大局为重,顾慕是谁?现在绝不能泄露出去,只得胡乱找了个理由,将大师兄搪塞过去了。
“真没事,大师兄,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
梁以升向来拗不过他,只得跟少爷站起身。
严谨用三分剑驻地站起身,然后环顾四周,这道观是一座普通的道观,正殿修的宽敞明亮,后头是几间净室。
严谨与梁以升一起,将所有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更没有发现什么人。最后,一无所获的两人,只好又回到了最开始进入的大殿。
白云观的大殿里,供奉着三清祖师,泥塑的金身色彩不均,有的地方都脱落了,色彩脱落的越厉害,说明道馆观年头越久。
严谨绕着祖师爷走了三圈,看着祖师爷清秀的脸。
这金身那么旧,为什么摆在案上的香炉一点香灰都没有,这白云观是从来不给祖师爷点香的吗?
这不对劲!
然后严谨不顾大师兄阻拦,欺师灭祖般——对着祖师爷像一剑劈了过去。
“轰隆”一声,祖师爷像倒。
阵开。
严谨出阵一看,看到了一座纸扎的白云观。
民间有人去世,会用纸扎的童男童女,或者宝马香车做陪葬,以期盼在地下什么都有。
严谨想,不管是谁,等揪出人来,就把这纸糊的道观烧给他。
梁以升万万没想到,道观是纸糊的,他刚刚在里面还对祖师爷拜了拜……大师兄瞬间脸色尴尬到青白。
不过严少爷显然没有心情理会大师兄,他刚刚知道小师弟身份,满心满眼只想找到顾慕。
纸糊的道观被劈碎后,严谨又落到了荒山里。
他四处看了看,月光下的荒山,光秃秃的像凡尘男子谢顶,只在半山腰上有几根树,在月光下静止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