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申平武通完话,关动荡心里有了谱,他将老太太拉到一边,耐心向她作了解释说服工作,最后老太太很失望地按女生手中报纸的实际份数付了款,而后由该女生和两个同学搀扶着送回了住处。
这么一折腾,时间已经是早上十点钟,出去卖报的学生早已三三两两兴高采列地回到了活动点。黄老师安排各班班长将人数清点了一下,发现除了送老太太回家的那几个女生,人员全部到位了。而且报纸的销售情况是空前的好,整个活动点的报纸全部销售一空,没有一份剩下来的报纸。黄老师赶紧安排人回收了报款,然后交待了一下安全问题就安排学生散去了。
这个时候,另外两个点也传来消息,报纸已经全部卖完。关动荡通知他们将报款回收,而后提醒学生注意安全,让学生们自行回家。等这一切安排妥当,黄老师也上前来告辞。关动荡和黄老师分手后,径自回到了站里。他和会计一起将三个地方的报款汇总一算,居然多出了近一千元钱,这可出乎关动荡的意料,正在他狐疑时,叶世章一语道破了天机。原来在学生们售报的过程中,好多市民听说这是一个义卖活动,塞给学生五块或是十块钱,拿上一份报纸就跑了,学生们根本就来不及找零钱。
第5节
俗语说好事成双。在站里的阳光行动取得了空前成功的同时,十里亭站的七月份续订工作也有了巨大的突破。在三十号晚上清点数字的时候,站里的续订还有近一千份没有订回,弄得关动荡一晚上也没有睡好。第二天早上分发报纸时,他特地找几个困难户问了一下他们线路上的情况,听了关动荡的担忧,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说:“关站长你放心,线路上的订户我们都问了一次的,他们都答应今天交钱续订。”见关动荡似乎还是不很放心,四十多岁的菜农方先进亮了一下手中刚从会计手上领的发票接着说道:“关站长,你放心,我线路上的短款最多,我今天特地领了两本新发票,肯定一次将他们全部都续订回来。少了一份,你就加倍罚我的款就是了。”
听到他们这么一说,关动荡心里多少有了一点底。但是他的心却一直悬着,直到晚上做投递卡时,他还在着急,一直守在财务室里面,看着投递员一个个回来交报款,一个个领好了投递卡在站里做卡、对卡。看前面投递员交款的情况,比关动荡想象的要好得多,基本上所有的投递员都刚好完成了自己的续订,有几个线路上的投递员还略有新增。现在就等方先进回站后就可以确定下个月整个十里亭站的发行量了。时间不早了,发行部负责统计数字的刘师傅已经打了两个电话来催了,要他们早点将发行量报上去。
九点半刚过,关动荡就从财务室的窗子里看到外面方先进和叶世章骑着自行车一前一后一阵风似地冲进了院子,没多大一会,就听到两人谈笑风生地走进门来。
方先进显得有点兴奋,看见关动荡坐在财务室里等着他们,连忙掏出了腰包里的发票,高兴地说道:“关站长,看到没有,我说到做到,全部都续订回来了,没有拖站里的后腿吧。”
“是吧,那就好,你赶快交款,好做投递卡,时间不早了。”
“你放心,关站长,我不会误事的。不过今天还真的很险,多亏了大班长。”方先进接着说。
“你什么时候把大班长拖出去了,我都不知道。”
“我打电话要他出去帮忙的,我的线路上有几个订子户,不说订也不说不订,真是把人急死了,大班长还真是厉害,一去就帮我把这些钉子户摆平了。尤其是最后一个订子户,是个围棋爱好者,不知怎么搞的,这几天我去找他,他总在下围棋,那个专心劲,弄得我也不好打扰。幸亏今天大班长过去,我们进门时,那个人又和一个老师傅在下棋。我们两个人只好在旁边一边看棋一边等着,看他们下完了,大班长上去二话没说,只要求和他下一盘。对方感到很意外,爽快地答应了,只半个多小时,那个人就被杀得败下阵来。大班长将围棋一推,什么也没说,只示意我开票。管他的,我一下就开了个半年的,没想到那人很爽快地交了钱。看样子,当个大班长还真不容易,什么都得会。”
方先进这一席话说得财务室里的人都笑了。关动荡会意地点了点头,心想自己和叶世章下过围棋,就自己看,他那水平顶多也就一个业余一级的水平,没想到还能下赢这个围棋迷,看来对方的棋力也不怎么样。但是此人能爱棋爱到这样的一种程度,也确实令人敬佩。
至此关动荡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安排何珊珊向财务室报了八月份的发行量,而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静坐了一会儿,拿起电话打给林正南,询问了一下他那里的情况,得知基本上和自己这边差不多,也就是个保续订的局面。按林正南的说法,在这样一种恶劣的天气下,能把续订保住已经不容易了。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区站最后一名投递员做完了投递卡,在何珊珊那里对了一下数字,发行量和长短款全都一致,他才放心地离去。何珊珊将财务室草草地收拾了一下,而后和早已等在这里的男朋友匆匆地出了站门。关动荡在站里转了一圈,确认没有什么安全隐患后,正准备出门,叶世章却跑了过来。
“关站长,我们消夜去。”
见他兴致很高,关动荡也不好扫他的兴,同时自己忙了一天了,喝点酒解解乏也还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他一边锁区站的门一边说道:“好吧,我也想喝一杯,今天我请你。”
街上早已是夜静人稀,只有一盏盏孤零零的路灯在黑夜中发出昏黄的光,为人们守护着夜的安宁。远处的十字路口偶尔可见一辆的士疾驶而过。几辆麻木在附近街角游走,等待着晚归的人们。
关动荡和叶世章骑车拐过十字路口,来到附近的大排档一条街。这里则是另一番景象,街两边的门面上霓虹闪烁,一间间卡拉OK厅里歌声嘹亮。一家家小酒家在门前的人行道上摆满了桌椅,桌椅边坐满了海饮豪吃的食客。有的客人吃得兴起,竟趁着夜色的掩护,脱光了上衣,光着膀子上阵。
关动荡和叶世章将车停在一家川菜馆门前,找个桌子坐下,点了两个下酒菜和几样烧烤,要了几瓶啤酒,边聊天边浅斟慢饮起来。
第二天早上,关动荡去得有点晚,八点半钟才到站里。谁知刚进门,何珊珊就跑了出来,十分着急地说:“你现在才来,叶世章打电话找你两次了。”
“怎么回事?”关动荡一惊,“他